我的外套,伸手去摸我里面的衣服。
我的衣服冰到刺骨,抱着你,你也感觉到了吧,随后你垂着手愣在那里不动,头盔里传来你叹气的声音。
你不动我也不敢动,但身体的抖动却控制不住。
你把手套递给我,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丢给我,走到路边给我拦车。
你穿的也很少,我抱着你的衣服走到路边把衣服给你披上。
“一起回去吧,快到了,我不冷。”
你不回复,我便上手拉你,你看我坚持不坐车,便甩开我的手回到了车上。
这会的你没有那么强硬, 我便得寸进尺,硬要你穿上衣服,然后从后面紧紧抱住你。
你还是不愿我抱你,但我说冷,你便作罢了。
你发动车子继续上路,只是这次速度慢了很多,我躲在你身后,又抱着你,身上暖和了不少。
见你坦然接受,我便贴的更近,抱的更紧,我一晚上没睡,这会儿特别想睡觉。
后来你说那天我像冰块一样贴在你背后,你清晰的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寒意。
你说这种寒意似曾相识,你想起母亲离世的那个夏天,虽是盛夏夜晚,你在得知母亲死讯骑车赶回去的路上, 背后也是这样寒意笼罩。
1985年6月,盛夏
正午太阳高悬,你刚从北岛回到下溪,太阳像燃烧的火焰,烤了你一路,空气像被抽干了水分,沉闷的让人窒息。
你背着相机设备回到屋里,发现手机像往常一样有很多来电和讯息,站在门外就听见照相馆里的座机也在响。
仔细一看,基本都是父亲打给你的,这么多年父亲从未联系过你。
电话铃声很急促,像父亲对你盛怒的吼叫。
你本就躁郁,索性把手机放到座机旁边,转身背包上了楼,任由手机和座机交替的响个不停。
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停的,洗澡后你就睡着了,直到晚上才醒。
想起父亲不明来意的电话,你依然没有勇气回拨过去,最后还是决定先打给姐姐,问问什么事。
姐姐的电话没人接,家里座机没人接,看来父亲是逼着你给他打电话。
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你知道父亲找你准没好事。
果然不出所料,父亲的电话一打就通,电话那头的父亲说话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且充满嘲笑。
“你妈走了,带阿岚回来一趟。”
“妈走去哪里?”
“走去哪里?你妈中午掉河里,死了!你才回电话过来,养你有什么用,死了都见不到你人。”
你说父亲总是对你充满指责,哪怕是母亲意外离世,抱怨指责的情绪也都能大过失去至亲的悲伤。
虽然难以置信,但你长这么大,父亲从未与你开过玩笑,更不会用母亲的死戏弄你。
你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接父亲的电话,现在想起,那铃声如同死神的嘲笑,尖锐的刺着你的心。
你连滚带爬的上楼拿钥匙,下楼时泪水挡住了视线,肢体开始不受控的抖动。
恍惚间,感觉楼梯在晃,脚一软,坐在楼梯上滑了下来,那一刻好像是没有痛感的。
一边开门一边和阿峰打电话,虽是深夜,但阿峰依然像往常一样,总是能第一时间接你电话。
你尽量让自己的表达简短且清晰。
“我妈溺水走了,你陪我回老家,现在!”
你的电话太过突然,阿峰听的一头雾水,想追问时你已经挂了电话。
阿峰只听到你让他陪你回老家,现在!
看起来是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