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装修风格和简约的家具布置,范载阳摩挲几下手臂,抚平上面的寒毛,咕哝:“不愧是黎医生,就连房子也冷冷清清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滕谅先前还不觉得这房子哪里不对劲,被这么一提点,脑袋一下子就通了。
他扫描周围的布置,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随即起身:“范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突然严肃的语气,让范载阳也跟着绷直了身体,他站起来,满脸都是严肃:“什么忙?很重要吗?”
滕谅缓缓点头,又一次重复:“很重要。”
等人站在家具城的时候,范载阳整张脸都黑了,他就知道自己不该随便听信滕谅这人的胡说八道。
“很重要?”范载阳每个字都加重了读音,眼角微微抽搐。
滕谅耸肩,胡乱把头发拢在脑后,正色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黎安家里太冷冰冰了,这种时候,滕大设计师该出马了。”
范载阳扶额不语,然后看向一旁嘴角洋溢像素微笑的黎安,想要说的话默默被他吞回去。
得,人家合计着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一外人瞎掺和什么。
摇了摇头,范载阳搭上黎安的肩膀:“也就你能受得了他那股子劲。得,你们慢慢逛,我就不奉陪了,免得发光发热,成了电灯泡。”
滕谅太久没出来逛街,看什么都新奇得很,这也买那也拿,最后回去的时候,黎安手里提了七八袋东西。
滕谅一回头,俩眼睛瞪得和葡萄似的,又大又圆,他不好意思地接过两袋,一下不小就买多了。
黎安倒是乐在其中,这样的场景他在八年前也曾经享受过。
那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滕谅暑假经常会
住在他家,大学以后,滕谅自己兼职有了笔储蓄,加上两人的奖学金,大一的时候两人就在外面租了房子。
但无论是黎安的房间,还是两人租住的房子,装修大权都掌握在滕谅手里。
房间里总是会多出来各式各样的玩偶、奇形怪状的水杯,还有五颜六色的毯子。
这些东西本来是黎安从来不会触碰的东西,但是因为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人闯入,多出来的新奇东西,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
滕谅忙得热火朝天,一会儿在这添一个花瓶,一会儿在那里放个地毯,最后,他一手叉腰,满意地盯着和冰冷房间格格不入的家具,还不忘记和黎安邀功。
黎安把浅绿色的被褥叠好,脸上笑意满满。
这是平凡的一天,也是滕谅期待了无数年的一天。
翌日启程前往晋省,滕谅站在门外恋恋不舍。
明明还没回来多久,怎么就要走了呢?
像是戒断反应,滕谅瘫在车上,头靠着车窗,止不住叹气。
黎安把空调调理高几度,看了眼身旁的人:“很快就回来。”
滕谅没气没力地点头,只是目光始终没能从窗外收回。
原来租住的房子已经退掉,滕谅也联系了专门的清洁机构做扫尾工作,同时还不忘记给房东赔付。
不过违约金房东却没有收,他只是对滕谅说,等有空了,就常回去看看。
他说,那一片要不了多久就拆迁了,到时候恐怕很难再见面了。
听见这个消息,滕谅心里挺不是滋味,但是回头又想,好像也很正常。
毕竟这世间,就没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范载阳已经在机场等着,他顶着个大墨镜,身边是专门和公司请假过来送他的许墨丹。
许墨丹在,滕谅都显得乖巧不少。
无论许墨丹说什么,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