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
夜宥宁指了指桌上的热茶,和颜悦色地说:“喝口热茶暖暖身吧。”
周云阔谢过夜宥宁后,轻轻抿了一口热茶。他如今虽然生活拮据,甚至沦落到了当杂役的地步,但曾经父母健在时,这上好的悦茶,他也是能经常品尝的。
他掩下眸中的复杂情绪,缓缓放下了杯盏。
容七将一个木箱子拎了过来,放在了两人的脚下。“我这里让容七收拾出来了一些书籍和笔记摘抄,都是近几年科考的学子总结的知识点。”夜宥宁的目光扫向脚下的箱子,解释道。
周云阔看了一眼箱子,听到夜宥宁的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连忙站了起来,“多谢夜公子,我一定努力学习,绝不辜负公子的教导和帮助。”
他在书院一边做杂役一边旁听,比起那些正式的学子们,还是显得拘谨了许多,不仅时间不够充裕,手头的书籍资源更是少得可怜,如今这一箱子书籍放眼望去都是策论方面的笔记,对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他心中欢喜,又和夜宥宁说了几句话,便带着箱子离开了慎独院,回到了后院他的住处。
和往常一样,夜宥宁与季舒泽一同去陋室学堂听学。结束后,季舒泽给了夜宥宁一个眼神,夜宥宁立刻明白对方有事情要说,于是两人走到一个僻静处。
“夜揽,我收到家中来信,栖霞观中的姑姑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打算去探望她。”季舒泽的眉间笼罩着一层愁云,目光中透露出急切的神色。
“好,再过两天休沐,我和你一起去。”夜宥宁伸手为对方拂去肩上的枯叶,温柔地说道。
他记得两人的初识,就是因为季舒泽的这位姑姑。那天,他从银霜寺回昭德侯府,季舒泽从栖霞观赶回永安城。一场山雨,让他们相遇。
想到这里,他瞥了一眼,见周围无人,便靠近季舒泽,借着学子服的宽袖掩藏,握住了季舒泽的手。两个人并肩朝着慎独院走去,在外人看来,并无任何异样。季舒泽只觉得夜揽有些孩子气,总是喜欢这种偷摸之下得来的静谧餍足。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来到了休沐的日子。夜宥宁与季舒泽相约一同前往清岚山的栖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