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豪。
季舒泽自然知晓荣乐的想法,唯一思忖,这小子其实挺有眼力见的,他指着桌子上的一方砚台,笑着说道,“这个赏你了,记得管好嘴就是。”
荣乐忙不迭道了谢,像捧着宝贝一样捧着砚台喜滋滋就离开了屋子。
次日清晨,夜宥宁来到书房,将昨晚深思熟虑的细节安排写在纸条上,派小黑鸟送了出去。
容七前来禀报,宋康传来消息,夜宣定伤势极重,伤口似乎出了问题,一直无法愈合,且有感染的迹象。
夜宥宁思索片刻,不以为意。毕竟,夜宣定的伤势已无关紧要,他即将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此时的他并未察觉,除了他,还有人也希望夜宣定死去,而且是无声无息地死去。
紧接着,他带着容七,前往侯爷的书房。
端木蕊终日不在府中,显然是去城郊别院亲自照料夜宣定了。侯府内,下人们没了管束,都成群地嬉笑打闹,偷懒耍滑。见到夜宥宁,他们恭敬地行礼问安,与之前的敷衍态度截然不同。
夜宥宁对于这些下人的心思,心中自然明了,无非是看到大公子失势,二公子远在北境,便急不可耐地来讨好自己罢了。他如往常一般,坦然接受了他们的行礼,不卑不亢。
侯爷的书房内。
“父亲,孩儿今日申时便要离开侯府,前往寒山书院了。特来辞别。”
夜宜正坐在书案后面的长榻上,闻言,面上并无多少表情,甚至没有抬眼看一眼,说道:“好,一应用度和带去的人,都备好了吗?”
“已经好了,父亲。”夜宥宁回道。重生以来,比起前世父亲对自己的不闻不问,现在已经好多了。
“有事的话,可以写信告知我。”夜宜又补充了一句。
夜宥宁躬身应下,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带着容七去了瑞馨苑,给祖母问安,顺便辞别。结果刚进院子,就被方嬷嬷拦下:“真是不巧了,三公子,老夫人最近染了风寒,不见人。”
夜宥宁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紧张,急忙问道:“祖母何时染的风寒?可看过大夫了?用药了吗?”
方嬷嬷眼底一片和煦,回道:“公子莫要烦忧,老夫人服了药,现下正在安睡,公子且安心。”
夜宥宁只得将自己要去寒山书书院的事情告诉了方嬷嬷,在院子里朝着老夫人的卧房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瑞馨苑。
方嬷嬷站在院中,眸色晦暗不明,直至夜宥宁完全走出了视线,才转身回了老夫人的屋子。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近申时,夜宥宁细心地叮嘱了柳月一番,然后带着宋康、宋乐和容七这一行四人离开了侯府。
此次出行,侯爷特意安排了马车,并调拨了十二名护卫,一路护送夜宥宁抵达寒山书院。
夜宥宁出府后,与季舒泽寒暄了几句,便登上了自家的马车。大将军府和侯府的马车与随行人员宛如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朝着城郊的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