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快流出来了。”
“纸?”黎望月有点不理解,他想了几秒,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手帕大小的布,薄如蝉翼的洁白布料上荧光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凡人真是脆弱,这块鲛绡拿去用吧。”
“鲛绡?”
传说中的鲛人织的布?水火不侵的鲛绡?
宋京墨拿着那块布,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不是说要流鼻涕了吗?”黎望月理所当然道,“不知你所说的纸是什么,我们修士也不会流鼻涕,你就用这个吧。”
“这有点浪费了吧?用块普通布料就好。”
“当真磨蹭。”黎望月有些不耐地皱眉,“我身上哪会有,这方手帕都是从还未用完的一匹鲛绡纱上割下来的。”
宋京墨没办法,只好转过身去背对着黎望月,暴殄天物地用珍贵的鲛绡揩鼻涕。
完事之后发愁该把弄脏的鲛绡手帕放到哪里,正想揣进口袋里,就发现手上的脏手帕变成点点荧光消散在空中。
回头一看,黎望月正收回施法的手。
原来是被他人道毁灭了。
“我这儿没有凡人能服用的丹药,先去领取你的弟子服和月例吧,至少能护着点你的小身板,不至于吹点风就生病。”说着,他看着宋京墨当前的形象,眼神中透出一丝嫌弃,“也好好捯饬一下你这身打扮。”
“啊?”宋京墨有点懵。
他知道在一堆古装打扮的修真者之中,自己这个穿着现代服装的人是很奇怪,但也不至于这么被嫌弃吧?
“看来你自己还不知道呢。”
或许是出于什么恶趣味,黎望月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才用灵力凝成一面水镜置于他身前。
他整个人的形象都被映照在水镜之中。
他穿着一身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臃肿朴素的蓝白校服。
头发短短的刚到耳际,脚上是陈旧到洗得发白的运动鞋。
这也就算了。
关键在于他穿越之前刚被王昊他们欺负过,身上有很多脏污脚印和地上的尘土被水打湿后的凌乱痕迹。
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蹭得灰黑的印子。
可以说是很脏很没有形象了。
好像在垃圾堆里爬出来的。
还有他的头发——
本来就是湿的,然后以乱七八糟的姿势从空中掉下来,受风力和重力的影响,被吹得东倒西歪半干在头上,还被他挠得左右支棱……
“啊!”
在早死和晚死之间,他偏偏选择了社死!
“师兄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还准备带着他以这种形象去拜见各位师兄师姐!
要真这样去了,以后这个师门他还能待得下去嘛?
宋京墨看了一眼就赶紧捂住脸蹲下来,似乎这样能假装没人发现自己。
一想到刚才他就是以这种形象站在台上、站在几百人跟前接受大家的目光洗礼的……
毁灭吧!这个世界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嗯……起来吧,没人会笑话你的。”
黎望月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良心隐隐刺痛了一下,他才不会说刚才就是故意想让宋京墨去同门面前丢脸的。
宋京墨仰起头看他一眼,幽怨道:“师兄,如果你的嘴角不要上扬我应该就会相信你的。”
黎望月把隐隐有一丝上扬的嘴角拉直了,“真的,修真之人经常出入危险之地,多的是形象比你还狼狈的时候,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能一样嘛!”宋京墨继续把脸埋在双臂之间,瓮声瓮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