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多年,也要用心调养身子早些孕育才好。”
“姐姐又不是不知,皇上日日被人霸着,妹妹想要努力,也得见到皇上的面才行啊!”万官人忿忿道。
陈贵人面色一沉,放下冰碗:“好了!你这张嘴什么都敢说,当着下人的面,也不怕失了体面。董昭仪是新进妃嫔,皇上自然要多加照拂,再说,董昭仪才来未央宫多久?”
说着看了一眼万官人,后面的话不言而瑜——也没见万官人之前有过身孕。
陈贵人又道:“说到底还是后宫空虚,等过一阵子选新人进宫,本宫和太后也就不必再操心皇嗣的事……”
人一走,除了还残留的脂粉香,仿佛刚才是一场浮躁的梦。
陈贵人的心机不可谓不深,她句句说的体面,却句句令万官人恼到我。
若是换作旁人,还会以为她德高望重,公道明理。
可她毕竟在这宫里有在意之事。
因此她还是急躁了,不然真不必说那番“新人进宫”的话儿。
我在心里冷笑,用茶盖轻刮着茶碗,缓缓呷一口茶,将口中挥之不散的酸气驱散。
幸而,我志不在此。
“真好看的鞋子。”我回头看,玉婷拿着一双香色缎面嵌绿宝石的鞋子过来:“贵人娘娘还真是细心,送来的礼物中含着吃穿用度,娘娘现在有了身子,穿这种软底鞋正好。”
我笑着接过来,呼吸间有股淡淡的清香,我放在鼻下闻了闻,笑道:“还很香呢。”
长乐宫焚着香,太后精神不济地歪在背靠上。
她鬓角升出白发,松弛下来的脸颊有了慈祥之感。
据说太后年轻时有“铁夫人“之称,她推崇”黄老之道“,在政事上颇有见解,把持朝政数年,一双目如鹰鹫一般敏锐。
奈何也抵过不岁月沧桑。
我走出来,将新抄好的经书呈上去,苏嬷嬷赶紧过来接了。
太后道:“不是不叫你再抄了么?你如今有了身子,坐久了,不好。”
我柔声道:“臣妾闲来无事,无聊得紧,抄抄经书,心倒是能静下来呢。“
“嗯。既然如此,那就抄着打发时间吧。苏馨荣,你去,给董昭仪换本经书。”
太后说到最后,已是力不从心。
苏嬷嬷担忧地问:“太后,可要传御医来瞧瞧?”
“不是才瞧过么?哀家就是上了年纪了。”
陈贵人坐在下首位置,斜靠过去些身子扶着太后:“太后正是壮年呢。”
“好了好了,别哄哀家了,你们都退下吧,哀家乏了。”
因昭阳殿距离长乐宫远,出了长乐宫的门,我便告辞坐了轿辇,布帘一合,外头刺目的阳光就被隔开了,但声音倒是阻拦不住。
万官人道:“怕不真是个妖孽吧?连太后都给她脸了,我就看不得她这副张狂样子……”
“这种话,本宫不想再听,太后喜欢经书,与其在这里拈酸吃醋,你怎么也不抄去?”陈贵人厉声道。
我忍不住轻嗤一声。
玉婷用执扇帮我打着扇子,应也在竖着耳朵听,见我笑了,她不禁也噗嗤笑了。
轿子走远些,她才压低声音说:“玉如,你如今是主子,这些话我原不当说,可咱们到底一个屋子睡过的,我还是要给你说的。你现在虽受皇上盛宠,风光无两,可也要低调行事,万事小心才好,老话儿说树大招风,你现在还有了小皇子,更是……”
她一脸的担忧,忧心忡忡,接着道:“过去咱们都在御前时,我就觉得你聪慧,可做主子后是要藏拙的,你觉得事事好旁人会喜欢,其实她们才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