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不得死半路上?”
“当儿摸住快了,刚刚说书先生不说了,出城没几日病倒两回啦。”
“就算能活着到犁北,那也没啥好日子可过,难夫携难妻,娘家也靠不着。”
“啧,想想这日子,我要是那姑娘,干脆一根绳吊死得了,干嘛还活着受这罪。”
鸢儿听了气得直大喘气,靳星怀更是显得浮躁。
若不是楚倾瑶还一身镇定神色如常的喝茶,两人早就冲过去理论了。
茶馆二楼,临堂包间。
君临妄吊儿郎当地倚在小榻软枕上,将楼下的书白和百姓交谈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没错过,楚倾瑶嫁给他就要当难夫难妻的风凉话。
左手修长的指骨闲散地托着茶杯,右手勾着青檀珠串把玩,浓密如扇的眼睫微微掀起,君临妄扫了眼那个说楚倾瑶不如吊死的男子,神色闪过几丝异样。
怕是要让这些人失望了。
楚倾瑶可不像这些人口中的凄凄切切哭哭啼啼。
那日驿站,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病得都快下不来床的楚家嫡女,大有几分若不夺回家父清白,便百无禁忌大开杀戒的气势。
一根绳吊死?
呵,可笑。
就算真给她一根绳,她只怕首件事不是吊死自己,而是把丞相一府众人纷纷勒死。
脑中闪过那场面,君临妄妖冶的眼眸一亮,其中竟有些期待。
他突然发现了为何时隔多年,她依旧能牢牢吸引他。
他与她骨子里分明是一类人。
善伪装,喜藏拙,睚眦必报之辈,绝不屈服之人。
既然京中皆有恨之入骨欲要手刃的人,那不如他来借一借她这把刀。
目光越过大堂中层层茶客,君临妄望向她。
楚倾瑶此时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只是搭在茶盏边缘那白皙削瘦的指尖,正一点点捻动,看起来心思不安分极了。
她这把刀兴许真的好用,她也是个聪明的人儿。
有心在京城之外散布动摇民心的流言,让其像不死人的瘟疫一般,一点点四处蔓延。
这样等传入京城,届时也找不出源头,想镇压也是痴心妄想。
“得民心者得天下。”
君临妄抽回盯着楚倾瑶的视线,涣散至窗外天边。
这是先皇遗训,只可惜父皇叛逆。
楼下大堂角落里的楚倾瑶已经打算起身离开了,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此下她略有些疲惫,没什么胃口只打算回客栈简单吃点。
三人起身刚迈出茶馆的大门,就被另外三人拦住了去路。
“姑娘留步,在下云某。”
楚倾瑶盯着面前自称云某的君临妄,半响收回怪异的眼神,微微颔首行了个简礼。
君临妄勾着轻佻风流的笑,唰地一声甩开折扇,眼神盯着楚倾瑶,露骨地笑着问道:“姑娘可还记得云某?”
楚倾瑶被他上下打量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退了两步警惕回道:“小女子难不成该认得云公子?”
君临妄瞥见她远离的脚步和防备的神色,唰地一声又把折扇收起,神色调戏地往前凑了两步。
“那日驿站借药之恩,姑娘这么快就忘干净了?”
楚倾瑶拧了拧眉,下意识又想往后退,忽然一旁的靳星怀一个横步挡在她身前。
“这位云公子,还请自重。”
靳星怀似乎有些磕巴,但还是挺直了腰板将君临妄和楚倾瑶隔开。
他此时的脑子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