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勤延的背影,鸢儿叹了口气。
刚想转身回屋,就见廊内走来一人在门前立定。
“鸢儿小姐姐,什么烦心事值得你在这唉声叹气呀?说来给小爷听听?”
这般轻佻鸢儿倒也没恼,反而看见他犹如看见主心骨一般,神色都放松了些。
“奴婢见过靳小少爷,我家小姐路上颠簸以至于病热,奴婢是忧心小姐身子。”
来人是吏部尚书的小儿子,靳星怀。
京中最好自由风的公子哥了,贪玩的性子在京中数一数二,平日就喜欢骑马四处闯荡。
楚倾瑶临行之前,他特意找上门,说长这么大还没去过犁北,说完生怕楚倾瑶训他,满脸笑嘻嘻地转头就跑。
“楚姐姐病了?严不严重?请过郎中了没?现在可还安好?不行,要不我回京掳个太医过来,我大哥跟太医院的一个院判好像挺熟”
“诶!靳少爷!您先等等!”鸢儿见靳星怀真打算这么干,连忙把人拦下,“我家小姐还算无碍,已经请过郎中了,刚喝了药歇下,您先别急着回。”
靳星怀转过身面露担忧,这可比刚刚刘勤延浮于表面的神色真切多了。
“这是卢伯伯和我爹让我送来的信,你等楚姐姐明日起来再给她看吧,楚姐姐已经歇下那我,我,我就不便打扰了,我去跟小二说,房间换到你们隔壁,你若有事拿不定主意只管来找我。”
说完犹豫了犹豫,又改口道:“不对,是务必,若遇到什么事,务必来找我。”
鸢儿低着头应声,接过信仔细收好,再抬头时,靳星怀已经走远了。
背影略有些孤凉,不过很快又恢复成没心没肺的模样。
鸢儿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踮着步子进屋去了。
通天井对面的廊柱后,君临妄背着手,青檀珠串在掌中缓缓拨动。
“长仁,本王记得靳家小少爷,年岁并不大。”
身后的长仁回忆着说道:“比您小约五岁。”
君临妄眯了眯眼,周身气息寒了几分,“他与楚小姐年岁相仿?”
“似乎比楚小姐小半岁。”长仁神色怪异了一瞬,接着补充道:“不过靳小少爷一直都是没大没小的性子,这些年与楚小姐也似乎相交不浅。”
话音刚落就听拨动的珠串声顿住,长仁悄悄抬头,发觉君临妄神色说不出的憋屈?
“罢了,左右也不过是个锦衣玉食的少爷。”
说完转身离去,只是掌中的青檀珠串已经收起,换成了那枚温润剔透的紫花镯。
一旁的长义觉得摸不着头脑,给长仁使了个眼色。
长仁故作高深地摇摇头,憋着笑不肯说。
夜半,万籁俱寂。
城中偶有布谷鸟鸣叫几声,城中少见烛火,黑漆漆的夜幕高挂一轮皎月。
客栈后院悄悄溜出一人,就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摸到一辆马车旁。
不多时,一只信鸽腾空飞起,扑棱着翅膀隐入夜幕。
君临妄正坐在楼顶瓦檐上喝酒,身侧陪同的长义骤然飞身出去,轻功娴熟不露声响,一把将那信鸽薅了下来。
鸽子似乎受了惊吓,圆溜溜的眼睛瞪的发僵,脑袋惊恐的哆嗦两下,不敢叫也不敢挣扎。
长义将信鸽腿上的信笺抽出,长仁吹燃火折子扫了一眼,随后信笺复原,信鸽被长义随手一扔,慌不择路地飞走了。
全程无交流也配合默契,看得出来这种事两人没少干。
“主子,楚小姐刚离京没两天,贺府就已经迫不及待了,要不,咱直接出手,把张诉做掉?”
长仁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