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鸢儿捧着楚倾瑶红肿的小手边哭边吹。
“小姐您傻不傻呀,揍人这种事您吩咐奴婢呀,奴婢手劲大又不怕疼,奴婢能胳膊抡出火星子,连扇那贺小人好几巴掌不带停,您看看您这手红得都肿起来了,要心疼死奴婢呀!”
鸢儿小嘴叭叭个没停,楚倾瑶反倒平息不少。
“不亲手扇他,我怕是又要呕出一口血来。”
“小姐”
“区区两巴掌,我可还没解气,这种事日后还有,你莫要哭了,白叫别人听去笑话。”
鸢儿抽搭两下,点了点头,扶着楚倾瑶慢慢往回走。
门房屋檐上,君临妄一袭沉墨衣袍融于夜色,身躯修长躺在瓦片上,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叼着京郊常见的小野花,悠哉得就差哼个小曲了。
听到楚倾瑶言语,君临妄挑了挑眉,咬着的花梗摇晃,眸中多出不少兴味,侧起身撑着头,目光直勾勾地,毫不掩饰地打量逐渐远去的那道瘦弱身影。
宅内空旷萧寂,本就没多少的家丁抄家时便早作鸟兽散。
楚倾瑶神色空泛不知该落于何处,不知怎得心底发寒,余光散在身后,蓦然感觉汗毛乍起。
骤然转身抬眼望去,房檐处,一只巴掌大的小银雀扑棱着翅膀落在瓦片上。
见她看过来,还歪了歪头,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小姐,您怎么了?”
楚倾瑶轻轻摇头,“许是我察觉错了,回去吧。”
刚刚,她分明看见一个玄衣男子躺在屋檐上,侧撑着头,一副吊儿郎当相的盯着她,可再回头细看时,却又不见了人影。
她不可能看错,刚刚绝对有个梁上登徒子。
一墙之隔,君临妄拍拍裤腿上蹭的墙灰,抬手接过从天而降的小银雀往肩头一搁,双臂往脑后一枕,大摇大摆的顺着巷子往深处走。
院墙里传来细微交谈声,院墙外的长仁长义立刻竖起耳朵,眼瞅着自家王爷吊儿郎当的步子慢了下来。
“鸢儿,那犁北的弃王爷,近来可有什么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