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跟着他,她跟个带着孩子出门的单亲妈妈一样,既没忘了给远在庄园的司徒慧和蒋叔投催眠卡,防止他们发现异常,又不断替司徒慎之裹紧外套衣领,提醒他往后退,不要弄湿裤脚。
但司徒慎之玩得兴起,压根不听她的,在最初被漫上来的海水吓了一跳之后,他开始放飞自我,撸起袖子捧着海水玩,还跃跃欲试卷起裤脚试图往海里凑,黎落不得不一次次把他拖回来,不一会儿,司徒慎之的裤腿湿了一半。
黎落劝了几次他都听不进去,又看他玩得确实开心,她索性不管了。
往司徒慎之身上叠加投放了几张愈疗卡,防止他感冒,黎落抱着外套蹲在边上
,看司徒慎之跪在地上,用小铲子铲沙子堆城堡。
司徒慎之一个人忙了快一个小时,堆出一个四不像城堡,他缠着黎落非要跟那座丑到爆的城堡合影,黎落只能把手机立在沙滩上定时拍摄,为两人留下一张坐在城堡旁边瞪眼傻笑的合影。
转眼快到深夜一点钟,海边的风愈发大了,本来零星的游客都走了,只留下栈道边上孤零零立着的路灯。
黎落怕继续待下去司徒慎之的身体会受不了,半拖半拽把他弄到栈道上,让他坐在栈道边缘,她则从背包抽出一条毛巾,给他擦脚上的沙子。
司徒慎之裹着外套,侧着耳朵听呼啸的风声,黎落给他套上袜子和鞋子时,他突然仰头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周小楼。”
黎落忙着手上的事,头也没抬:“嗯。”
“等我死了,你帮我把骨灰撒海里吧。”
黎落动作一顿。
“活着的时候不自由,死了以后我想随着海水,漂流到四处去看看。”
“别胡说,你不会死。”
“会的。”司徒慎之脸上带着笑,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迟早的事而已,我这样的身体,会比你早走很多很多年。”
黎落:“……”
说到这里,司徒慎之突然问:“我死了,你会忘记我吗?”
黎落不答反问:“不想被忘记?”
司徒慎之迟疑了一下,点头。
“那就好好活着,不要死。”
司徒慎之苦笑:“我不需要这样的安慰,周小楼,说
认真的,你会记得我吗?会一直一直记得吗?”
“……我不知道。”
“讨厌。”司徒慎之把她拉起来,在她手背上轻轻掐了一下,“我说不需要安慰,你就真的不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