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溯到球场之时,其他人已经到齐了。
球场正中,一个纤瘦矮小的姑娘站在那,她双手将花圈举过头顶。
而今日要玩的,就是将马球打进花圈中。
“换个人来,”段溯随口说,“这身板也太小了,一个球能把她砸飞。”
看客是许多权贵子弟,闻言,人群中爆发出笑声。
“就是,也太矮了。”
“来阵风就给吹走了。”
“这丫头还是养养肉,再出来干活吧!”
那姑娘红着脸,顶着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看向看台之上。
马场的管事一声大吼,“还不快下来!丢人现眼!”
姑娘拿着花圈便往场外跑去,路过段溯面前时,脚下一拌,猛地向前摔去。
伸腿的男子笑得肆意。
“果然,连走路都走不稳!”
段溯看不下去,弯腰把姑娘扶起来,“你没事吧?”
只这一个弯腰的动作,叫原本喧哗取笑的众人噤了声。
姑娘涨红了脸,很轻的说了声:“没事谢谢公子。”
随即一溜烟跑远。
段溯看着自己的手掌有点发愣。
怎么会有人这么瘦,那胳膊一只手能握住。
云书清咳道:“要不要我去问个人名?”
段溯没反应过来,“什么人名?”
“刚刚那姑娘呗,”云书敏锐得很,“不过,你当众扶了她,估计马上要被送到你宫里了。”
这普天之下,只要皇帝有看好的意思,那必然是皇帝的,这道理谁都懂。
段溯只当他在说笑。
“那么小,没满十四吧,她要被送来,能干什么活。”
沈岁宁凑过来。
“皇帝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沈岁宁是太傅沈令仪的长女,受太后疼爱封为郡主。
她的母亲宴青菱生来也是郡主,可当年宴清风一口一个俊猪,叫宴青菱听得生厌,才闹着摆脱了郡主的封号。
段溯揉揉她的头。
“没什么,小孩别问。”
“我不小了,总把我当小孩,”沈岁宁哼了声,又拉着他说,“我要看皇帝哥哥打马球,叫宴予怀输得屁滚尿流!”
宴予怀是宴清风的儿子,比沈岁宁小两岁。
小小年纪嚣张得很,怼天怼地的,常跟沈岁宁吵起来。
至于宴予怀的母亲是谁,谁也不敢议论。
段溯来马场,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当个看客,但沈岁宁缠着非要他打,他也就依了。
……
当晚,那个姑娘还真被送到了乾元宫。
跟白日里在马场见到的不多,此时她被梳洗打扮了一番,段溯觉得她眼熟,可就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子穿了件薄如蝉翼的衣衫,衣襟半敞,瑟瑟缩缩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她身旁,站着钱嬷嬷。
“这是供皇上学习行房之事的姑娘。”钱嬷嬷吩咐道,“孟苗苗,脱了。”
孟苗苗的手哆哆嗦嗦的去掀开自己的衣襟。
段溯早知自己年岁到了,近来要学着行房,看了些春宫图本还有点期待。
可看到这姑娘咬着唇,眼里水盈盈的,这般勉为其难的模样,也失了兴致。
也大概是有外人在的缘故,毕竟这姑娘年岁小,总是怕羞的。
想到这,他吩咐道:“钱嬷嬷,你出去。”
钱嬷嬷道:“皇上无需害臊,奴婢得教您找地方,这样的姑娘还没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