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里应外合尽早拿下武宁城,还是真打算拼尽家底一鼓作气战胜乞塔?
难不成是他看穿了自己的计策?
不可能,耶律术那再次将冒出的念头给甩出脑海。
以陈行白天在城下与自己讨价还价市侩的嘴脸,他绝不是愿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性子。
这么做虽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但若是所料不错,也是为了拿下武宁城在做铺垫!
就在这会儿,只听街道上响起无数刀剑碰撞的声音,以及极速奔跑的脚步声。
耶律术那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穆罕道:“去外面看看,是不是耶律只骨在朝城头调兵!”
就在穆罕刚要转身离去之时,门外一名伏弗郁部的族人跑了进来道:“首领,大王命我等在城中街道集合待命!”
穆罕刚要开口,耶律术那抢先一步问道:“可是所有部族?”
那人想了想,摇了摇头:“回殿下,除了匹絮部与何大何部的人没有看见,悉万丹部与其他几部都已经集结完毕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喏!”
穆罕见耶律术那神色凝重,不由得好奇道:“殿下难不成是在担心什么?”
耶律术那苦笑道:“看来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对我这个儿子还是忌惮颇多啊!”
见穆罕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耶律术那解释道:“我且问你,今夜城门是哪一部把守,可有什么异动?”
穆罕略一沉思,可随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是匹絮部与何大何部联合把守,但不曾见他们有异动,只是替换下来之后他们并未回到自己的驻地,而是原地和衣而眠!”
耶律术那指了指门外:“眼下如此大的动静匹絮部与何大何部却从未离开城门半步,即便是换守也只是和衣而眠,你觉着是谁下的命令,又是为了什么?”
穆罕想了想,试探道:“为了防止商人破城?”
耶律术那轻笑着摇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为了给我提醒啊!”
见穆罕一脸疑惑,耶律术那低声道:“你信不信,若是此刻即便我孤身一人前去城门处开门,他们两部也不会阻挠我!”
“啊?不会吧?”
穆罕大吃一惊道:“这样大王岂不是要将武宁城拱手让给商人?”
“那你可知为何父王只让匹絮部与何大何部驻守城门?”
“这……穆罕不知!”
耶律术那看着窗外高高悬挂的月亮,语气黯然道:“耶律只骨是在告诉我,若此时回头一切尚还来得及,若是我一意孤行,便只有身首异处的下场!”
“所以,现在你知道为何是匹絮部和何大何部共同把守了吧!”
“属下明白了!只是殿下……”
穆罕刚一开口就被耶律术那挥手打断:“不用多言,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个了断了!”
“那殿下,可需要现在发信号?”
“不必,还是按计划进行,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耶律术那忍辱至今为的就是替母亲报仇,所以我必须登上那个位置!传令,让一部分人趁机混入其他各部,余下的将白布藏在怀中,等我命令行事!”
“喏!”
“小公爷,你看城头上,好像是耶律只骨!”赵勤凑上前低声道。
陈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耶律只骨若是知道我是耍他的,会不会气到吐血三升!”
“何止啊,依我看,若是耶律只骨因为这事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多半会直接气死!”楚年行笑着举起手中的马鞭,而身后的士卒看到这一幕,也是拿起一旁的鼓槌,等着楚年行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