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有些歉意道:“不了,祝您生意兴隆。”语末仓皇夺门而去。
男人大概没想到张知润会转头离去,背脊微僵,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后转而是阴郁,捏着手持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竟然有些委屈。
红墙上斑驳身影,张知润的步子停在巷口,微微侧头,清幽的气息连同那家铺子早已不见。
戏台上的调子逐渐激昂,零零散散的几个游客步履匆匆而去。
她砰跳的心有些异样划过,她不明白,他委屈什么?
想了半天最后无奈摇摇头,一笑而过。
真是奇怪的铺子……奇怪的人。
走出巷子,残阳的笼罩下她不自觉地眯了双眼。
古街上的小玩意很多,不关乎门店,还有许多家像报亭似的店面,形态迥异的皮影,各式各样的画扇
店家老板大多是上了年岁的,面容慈爱也不吝啬,即便是不买东西也会客客气气地招呼上前观赏。
她在每个摊子前都会呆上一会,或是看剪纸,或是看题字,走走停停,偶尔还听听路过小茶馆里的闲言碎语。
这几年大部分的时间都给了工作和学习,回归真实平淡的生活恍惚间还有些不适应,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紧不慢赶到戏台的时候,下面早已水泄不通,缠绵的拨弹声中出来了个活泼娇俏的粉衣花旦。
状元红袍,凤冠霞帔,青梅竹马皇榜高中,众人听得入迷。
高潮处老家翁行腔老道,韵味淳厚,牵起他的娇娇女和那个称心如意的好儿郎。
她嘴角微微翘起,台下掌声如雷,唢呐乍起,老翁手中红绸散出许多红绳编织成的结洒向人群,嘹亮虔诚的祝福语响彻四方。
张知润眼眶微微发热。
人潮涌动,攀臂扬手,这瞬间的烟火下,那小小的红色绳结似乎是被赋予了一股很大的力量。
突然,也好想去求一个。
她涌入人群,穿梭其中竟然有如鱼得水的快感。
“欸——”
“张知……”
似乎是有什么话淹没在嘈杂的人声和乐曲中,张知润和大多数人一样弯腰寻找掉落的红绳结没有回头。
她很幸运,在最角落里捡到了个同心结。
指尖摩挲,这一刻有些诡异的激动和兴奋。
“润——”
急切的男声。
张知润眼角跳起,脑子里的一根弦绷起,寻声奋然转身,人头攒动,满是疑惑。
是有人在叫她吗?
茶馆内,徐老没了刚刚的热情,看着宋承霖的眼神意味深长。
他摇着蒲扇:“听说广聚斋拍了个修灵师?”
宋承霖端着茶盏的手微顿,垂下眼帘,算是默认了。
“哼。”徐老冷笑声,又问:“就是那丫头吧?”
宋承霖苦涩,放下茶盏:“您都知道了又何必在问呢。”
徐老手中的蒲扇摇得更快了,愤愤道:“我就是要问!”
“你们入门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这行是吃的是手艺饭,要拜师!就算你只当我一天的徒弟,在我这那也是半个儿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
“我徐志达的本事是比不过你们宋家,可你宋承霖也学了。”徐老长长舒出口气:“我就这么一个规矩,你啊”
后边的话他没在说,对着这个曾经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子头一次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宋承霖坐在那什么也没说,身上疲态难掩,是他收的徒,又是他护不住,又有什么好辩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