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润觉得自己终于不再是在孤军奋战了，颇有些媳妇熬成婆的泪感。
今天就是对郑景珩的尸体解剖。
腰部有大量可疑的白色粘稠物，从里边一层层渗出来，和外边包裹他的丝织品结合以后，就团在一起，看着像一团白色的泥。
“防腐技术？”
江北淮这两天偶尔会发消息过来问情况，张知润会挑些合适的问题回他。
电话这头的张知润乐：“不错啊，还能往这边想。”
那边没出声，却听见乐浅浅的笑声。
“化验出来了，是脂肪。”
“嗯？”
张知润靠在窗边揉了揉酸胀的脖子，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可是一个人的脂肪怎么会在皮肤完整的状态下，大量地集结在体外？”
“知知，是可以的。”江北淮的声音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像是在哄小孩，张知润一愣。
“皮肤是有通道的，在加上分类气体的推挤，有压力的作用，汗孔里边的皮脂腺开口，分泌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堆积在一起了。”
他说了什么张知润没太用心听，脸上有些烧。
“你……”
“什么？”对面人的语调上扬，又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张知润长舒口气，身边人都这么叫她，多一个江北淮又怎样呢？
“你那边什么时候能结束？”
“三四天？怎么了？”
张知润听到对面传来一道深深的叹息。
“知知，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张知润拿着手机一愣，反应过来猛地拍自己额头：“啊，我想起来了，实在对不起，最近忙忘了。”
“嗯。”江北淮没说多得话，听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那我周末去找你，核生园见？”
挂断电话，张知润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郑景珩的尸体之所以能呈现这个状态，很大程度上是受了伤，重伤而死。
这样的推测来源于他身上的那处骨伤。
传统的医术里有接骨疗伤的技术，使用正骨方法和草药来治愈骨折。
骨折以后一般是一周内开始修复，两周内出现骨痂，两个月到三个月会出现骨痂的钙化。
假设郑景珩在脊椎断裂后，及时收到治疗并活下来，那他的应该有骨碎片的形成……
所以说他是受伤后，身体的恢复机能迅速停止，三个月内去世。
他棺中的水银大概率是用来防腐，至于这伤是怎么来的，……还有待考究。
可宋琦珞呢？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宋琦罗说的那个继妹使的手段？
生出灵智的裂碑又该怎么修复。
张知润越想脑子越大，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