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她这么聪明,死了多可惜。
而且她还欠自己一件事没做。
霍弛突然站起身,这样干等着实在太煎熬,他得去找点事做。
门被大力破开,霍宅的管事正在睡梦中,被这动静吓得从床上弹起来。
他正要破口大骂,却见霍弛拿着一柄长剑,面色阴鸷站在床前的样子宛如索命的恶鬼。
“少少主。”霍管事顿时被吓尿了裤子,污糟的气味让霍弛狠狠皱眉。
“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他沉声,不等霍管事张口解释,就被他一击毙命,鲜血喷洒在霍弛的身上,他毫不在乎地收起剑,去往下一间屋子。
那些医女的消息,是如何从霍管事嘴里一步步传进宫里的,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正好他今晚心情不佳,干脆全部料理了。
等暗七回来的时候,就见霍弛浑身是血,坐在院子里捻动那串紫檀佛珠,那非魔非佛的样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串佛珠是有一次霍弛险些走火入魔被一僧人所赠,每次霍弛心绪不宁或者难以控制杀意的时候都会拿出来。
“少主,景阳宫一切安好,陆英说,不出两个时辰,宸妃必定安全诞下皇子。”
霍弛掀开眼眸,闻言内心非但没有平复,反而握着佛珠的手咯吱作响。
什么狗屁皇子,那是他霍弛的孩子。
寝殿内,裴月姝疼得满头大汗,鸢尾和海棠一左一右紧紧握着她的手,银翘早就急哭了,被她们赶到了一旁。
还没到开始用力的时候,杜嬷嬷端来一碗熬得浓浓的鸡丝粥,坐在床边喂她吃下。
杜嬷嬷心里焦急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姑娘别怕,我们都陪着您呢,夫人定也在天上保佑着您。”
裴月姝强忍下身撕裂的疼痛,把粥都喝尽。
她都已经熬到这一步了,又怎么会惧怕这一点肉体上的疼痛。
“去!”裴月姝抓紧海棠的手,“去告诉萧玄誉,今日司膳房送来的东西有问题!”
海棠连连点头,立马跑出了寝殿。
今晚萧玄誉在甘露殿忙着批奏折,并没有陪着裴月姝,此时才匆匆赶来。
“宸妃怎么样了?陆英不是说还有好几天吗?怎么突然就要生了!”萧玄誉脸上满是焦急。
海棠扑通一声跪在他跟前,“启禀陛下,是司膳房今日送来的糕点有问题,娘娘只吃了一口便腹痛不止”
萧玄誉眼前一黑,若不是胡广福扶着恐怕他都要栽下去。
“去查朕要将她们碎尸万段!”他咬牙切齿道。
小路子端来了椅子,胡广福扶着他坐下,心中也为宸主子捏了把汗。
先前都好好的,怎么到了这最后关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不像是宸主子一贯谨慎的作风。
他是他,萧玄誉是萧玄誉,眼下萧玄誉满心满眼只有裴月姝和孩子的安全,哪有功夫往旁的方面想。
寝殿门紧紧关着,只有医女和宫女时不时端着热水进出。
张来顺好不容易才拦住了陆英把她带到皇帝跟前。
“宸妃如何了?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出声。”萧玄誉无比惧怕听到那几个字。
“陛下放心,娘娘和小皇子都很好,眼下不出声是为了保存体力。”
萧玄誉整个人都垮了下去,算是尝到了大起大落的滋味。
“没事就好,尔等助宸妃平安产子,朕必有重赏!”
陆英急忙谢恩,然后重新进了寝殿。
半个时辰后,里面总算是传出了动静,却一声比一声隐忍凄厉。
萧玄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