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营,想来个围魏救赵。
起初,她是成功了。
可后来,她还是上了当,被敌军引诱,深入腹地,陷入埋伏。
当时,她只顾着拼杀,未曾想过,为何会有这般巧,他们的行为,刚好被敌军一一知晓,计划被一一破解。
就像现在,看起来是她算无遗策,终于将沈天放引了出来。
可实际呢,沈天放似乎知道她的意图,知道她会来,也知道她会提前去找沈云飞。
他甚至知道,沈云飞不会去肥城,会偷偷留在这儿,跟她一起前来。
沈天放是沈家人,知道沈云飞的弱点。
知道用什么为诱饵,才能留下他。
最终,事情反而由沈天放主导,谢行歌孤身前来,明知此地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她也不得不来。
这一切,跟那场战役,何其相似。
似乎,他们的一切举动,对方全都知道,对他们的性格行为,了如指掌。
就像沈天放了解沈云飞。
谢行歌的心头,猛然升起一个念头。
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个像沈天放这样的敌人,他了解他们,清楚他们,可以采取合适的方式,精准挡在他们的前面。
最后,她死了。
叔叔死了。
爹爹受了重伤。
哥哥和堂弟被困,好不容易挣脱,前去营救时,战争已经结束。
这一切,就像今日一般。
思绪纷杂,谢行歌过于震撼,以至于没发现背后偷袭的人。
她背上被砍了一刀。
皮肉翻开,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反手一招,将那人砍成两端。
此时,她眼神有些模糊,仿佛面前的人,成了那侵犯边疆的伊曼部落,和那叛徒慕容氏。
仇恨激发了谢行歌体内潜伏已久的嗜血因子。
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癫狂,残暴,像一台失去灵魂的杀戮机器,完全不知疲惫,将眼前的人,一个个击败,击溃。
沈天放已经派不出更多人了。
他将公孙翌吊在阁楼外,威胁谢行歌:“若再不知抬举,我便杀了他。”
沈天放果然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他说:“听闻二哥的病,还有最后一步,若是我此时杀了他,那不久之后,二哥的病便会复发,到时,不用我动手,你的计划也会功亏于溃。”
是的,他说的没错。
人,她一定要救的。
可这并不是她非救他不可的原因。
她救他,因他是她引入局。
可如今,她非救他不可,是因为,沈天放,非死不可。
不知是被这雨水冲刷,还是被血液侵染,谢行歌的双眼,已经通红。
她的笑容,不再如高贵的牡丹,而是如同那剧毒的罂,粟。
“好啊。”她将剑随意丢在脚边,说,“你放了他。”
雨小了些,有风。
谢行歌的衣摆沉重,只微微动荡。
“去,绑着她双手,带上来。”沈天放吩咐左右。
那两个人下来后,沈天放身边便空无一人了。
待那两人走到身边,瑟瑟发抖地拿着绳索,想要绑住谢行歌双手时,她直接抽出黑莽鞭,将俩人送去了地狱。
接着,银针一根根朝着沈天放射过去。
沈天放左右躲闪,手臂上仍然是中了一根。
公孙翌从阁楼上调落。
谢行歌飞升上前,将他接住。
还好,人还活着,只是晕了。
沈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