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在门外被砍了头。
“公子,这事恐怕瞒不过,大皇子那边,我们要怎么交代。”陆千看着首座上愁容满面的沈天放,又看了眼底下跪着的办事不利的下属,微微叹气。
最近事情太多。
他们打着丝绸生意的幌子,实则是在给大皇子敛财。那大皇子又是个胆大包天贪得无厌的,什么钱都敢贪,包括军工火药的钱,都克扣得十分严重。
如今据点暴露,冯瑞的账目被沈云飞找到一部分,扯出了那东南军饷贪墨案的线头。
若是沿着这线头扯下去,定然会扯到神机营的事情,界时,就一发不可收拾。
神机营的案子太大,牵扯的人太多,就是大皇子,恐怕也没法轻易洗脱罪名,别说他们这些底下人。到时,恐怕还要牵连到国公府。
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沈云飞。
可自家主子,总是处处避让。
明明占据上风的事情,搞到现在处处被动。已经被大皇子训斥过,如今可好,又一个据点被发现,这下,篓子更大了。
沈云飞处处紧逼,分寸不让,再这样下去,他们的据点只会一个个被端。
“主子,您得早做决断。”陆千暗示道。
沈天放突然脸色森然,目光如寒潭,声如冰锥:“我说了,不要对大公子动手,听不懂吗?”
陆千内心千万个不乐意,表面上也只能顺从,低头垂耳:“是。”
又有人进来汇报:“二公子在城北郊外遇袭。”
“谁的人?”沈天放冷冷道。
那人胆怯,声音打颤:“是,是官兵。”
“官兵?”沈天放喃喃。
他确实收到消息,说沈澈会去城外镇国寺上香。
最近腾不出手来收拾苏青青,此次确实是个好机会,可他也清楚,自己这个二哥不是什么无能之辈,若是要对付他,还需要一番谋划。
他没动手,一来这个消息来的蹊跷,过于刻意。
二来,最近他焦头烂额,实在腾不出手来。
据他所知,自己这个二哥除了他之外,并没有什么仇人,别说是官兵了。
他虽然跟三皇子走得近,却不参与朝堂中事,大皇子也没有理由动手。
那会是谁呢?
“你说,世子的病,已经大好了?”沈天放掀开眼帘,看向陆千。
“是。”
那这事,确实要抓紧了。
世子之位,他志在必得。
“可有人受伤?”他又问。
下人回:“世子被砍伤,没有回府。”
沈天放摸了摸下巴,心情好了些,笑着吩咐陆千:“去,让人在肥城放出消息。”
陆千以为自己听错了。
“主子,肥城可是我们的大本营,我们刚刚才损失了南城,大皇子若是追究下来”
“没有饵料,鱼儿怎么上钩?”
陆千忽然明白了,主子这是想把大公子引走。
“准备截下公孙翌。”沈天放又交代,“记住了,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