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戈壁滩,一股热浪就随着风沙席卷而来。
抬头望向天空,整个太阳都显得昏黄虚化。
古森和黑山紧跟着野牛母亲,躲在她高大的身影下,以此来暂避着热潮的侵袭。
一路上走的很慢,前方地势低洼不平,极为难行。
脚下都是露出的山石沙尘,有时候踩踏上去稍有不慎就会身形不稳。
沙石间,热气直冲脚掌,黑山母子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可古森不行。
古森爪间的肉垫渐渐的被烫红,每走一步,都会带来灼热的疼痛。
到了中午时,古森的身形不再沉稳,脚掌间磨烫出了水泡,有的已经破裂流水。
干燥的环境中,野牛母亲没有休息的意愿,一直带头默默的前进。
黑山见到古森模样,驮着她跟上了母亲。
太阳偏移,一直到月色高挂,野牛母亲仍是在行走。
好在速度不快,黑山才能坚持随行。
银月当空,满天的星斗,驱散了白天的燥热。
戈壁滩也露出了少有的温柔,一股凉意随着风洒落大地。
夜里的戈壁滩很安静。
只有一阵一阵的细微风声,偶尔间可以听到几声极少的虫鸣。
古森早已下路行走,黑山的体力已显颓废之势,不能安稳的驮着他。
踩着沙石,古森忍不住打着颤栗,脚掌间,沙粒顺着破损的水泡磨进了肉里,行走时疼的直咬牙。
苍穹下,星云摇曳,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潮水般褪去,和月亮一起消失不见。
不久,天色渐亮。
东方露出了白光,野牛母亲终于停下,终止了漫长的行进。
黑山无力的趴在一处背阴的山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古森瘸着腿,不时舔着爪子,无尽的疲倦袭来,令他对饥饿和疼痛产生了麻木,不久便沉睡了过去。
野牛母亲嚼着石缝中不多的杂草,这种草长的极矮,枯黄中带着青色,水分很少,只有根部才能感觉到一些水气。
她用了多半天的时间来进食,方才摄取了足够的食量和水分。
白天的热流如潮似水,野牛母亲一直休息到了太阳落山,才决定动身。
暮色轻挽,黑山喝足了奶水,古森就没有那么幸运,只是勉强的解决了口渴。
挨饿,已经成了他的日常。
戈壁滩不是草原,没有那么多的虫子捕捉。
古森忍着爪心的痛疼翻找了许多的石块,却连一只蚂蚁也没看到。
到最后只能勉强吞咽了一块挖出的不知名植物根茎。
戈壁滩,它是一个苛刻到极致的母亲!
从它出现的那天,似乎注定了只是为了索取而生,从没想过反哺这片大地的生灵。
这一次的戈壁滩之行,尽管才过了两天一夜,古森已经可以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的损耗,无时无刻的不在燃烧。
此时的古森,一身的毛发杂乱无章,逐渐消瘦的体格也在证明着营养严重的不足。
天空月色如水,照亮着行走的古森。
多日的挨饿和不规律进食,他的身体机能在下滑,情况不容乐观,肉眼可见的糟糕起来。
走了没多久,就没了体力,只能由黑山驮着他。
夜色下行进的途中,野牛母亲偶尔会停下休息。
那就是黑山进食的时候,可还不等歇足就已经动身。
当太阳升起,一夜的路程才结束。
野牛母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选择白天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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