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夫君纳妾么?”
话说的直白且不留情面。
好在虞薇宁性子柔和,也并未多想,“是呢,男人妻妾成群不是很平常的事情么?”
就连爹爹也不只有娘亲。
谢长宴见她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和那绞了头发出家的姑子没什么区别,便伸手剥了一个荔枝,喂到了虞薇宁的唇边,动作优雅而自然。
虞薇宁一怔,还是轻轻张口,含住了那果儿,狐疑的看着他。
谢长宴道:“尝出来什么滋味没?”
“有些馊了。”
谢长宴眯着眸子一笑,如同一只狐狸一般,“馊了就吐出来。”
“男人也一样。”
虞薇宁看着他,那双乌溜溜的瞳眸瞪的更大了,却将果儿顺势吞了进去,被呛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脸上泛起一团红晕,“艳娘啊,艳娘,你可真是个妙人。”
可她终究做不到那么洒脱,目光幽幽落到黄历上,
七月初七,宜嫁娶,会亲友。
何嬷嬷看了那日子也点了点头,“文书也还是要的,不过是纳妾,阵势不用太过声张,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虞薇宁讲黄历合上后轻声道:“多谢何嬷嬷指点,”
“哪里当得起夫人一句谢字,莫要折煞老奴了。”
大夫人进退有度,御下有术,有她在便不会出什么差错,所以平日里能够提醒一二的也就不曾藏着掖着了。
就是留不住郎君,这点有些可惜。
白鸢取了一小锭银子又才送何嬷嬷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身上沾了不少水,头发丝都被沁湿了,“哎呀,这天公不作美,怎么说落雨就落雨了。”
“方才没有带伞身上都已经打湿了,路也不好走了。”
她向来爱抱怨,倒也不显得聒噪,如同一只脆生生的黄鹂一般给木槿院增添了许多生机。
虞薇宁只是看着她笑,恬静又清婉,嘴角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叫人醉在其中。
乌黑的发,雪脂似的肌肤,寸寸生香。
白鸢只觉得自家大爷定是瞎了眼,放着明珠不要去要一粒尘埃,不过夫人都不在意了,她也不能多加置喙。
雨下的越来越大,透过窗可以看到满地的残红,许到了明日,那些花朵儿就要归于尘土了。
虞薇宁已经散了头发坐在案前,那两个泥捏的小人儿怎么看怎么碍眼,当初收到这玩意儿时还有些羞涩,当成宝贝日日摩挲,
可泥巴做的东西再好看,都挡不住那股子廉价与轻贱。
虽然不是出生于名门之家,但作少女时家中奇珍异宝,顶顶奢贵之物什么没见过,就连撕着玩耍的云鲛珠纱也是进贡的货品。
最后却对着两坨泥巴动了芳心。
虞薇宁眼下只觉得自己好笑。
她面上平静随手将它们拿了起来丢在雨中,看着雨水慢慢将其浸透,变成一滩看不出形状的烂泥,心中居然畅快了些许。
白鸢看着夫人的动作,就知她心境发生了变化,便默默得前去点了香,这香名唤鹅梨帐中香,是夫人闲来无事自己按照书上的方子所做出来的。
闻着能够安神,还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沁人心脾。
制香也算是虞薇宁唯一可以放松自己的法子了。
虞薇宁看着层层叠叠的纱帐,一时也来了困意。
天色微亮之际,她就早早的起了身整理好了仪容。
自从艳娘来后,白鸢就要梳两颗头,而且也失去了睡在外间的资格,就如同失去了夫人的宠爱一般。
她看着那墨黑如绸缎的发丝,忍不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