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是怎样的英明神武出类拔萃,如今竟被那贼人所害,成了这样一副模样,我心甚痛,我心甚痛啊!!我儿素来精明强干,忠君爱国,为了百姓夙兴夜寐,如今怎么就落到如此下场?!然儿也是如此,纵使然儿素来不爱仕途,可也是忠君爱国,怎的我卫府荣耀满身,满门簪缨,竟然遭此塌天大祸,让我两个爱子都遭此大劫!真是老天不公啊!”
卫老夫人搭着卫辞青的手,趴在床榻边恸哭不已。
只是行之与朔风都晓得,卫老夫人如此,只不过就是为了试探自家公子究竟身受何伤,伤有多重罢了。
果不其然,卫老夫人在床榻恸哭片刻之后,便骤然抬头问道:“这些日子是谁一直照顾在我儿身侧?”
说着,卫老夫人垂着眸直勾勾盯着卫辞青另一只手臂下压着的一角丝绢,上绣着株艳红盛放的海棠。
她眸光一冷,这东西定是女子之物。
行止与朔风闻言,心头一惊,一时有些拿不准,老夫人为何有此一问,随即瞬间卫老夫人的目光看过去,便看见了那一角丝绢。
瞬间,行之与朔风两人紧皱了眉,老夫人既然瞧见了,必定也知晓是女子,如今他们俩再想自己顶替上去已经是来不及了。
行之反应快些,忙答:“回老夫人的话,太医们吩咐了公子昏睡着,不知何时会醒来,便命了丫鬟在一旁十二个时辰,时时不离地照顾公子。”
“是么?”卫老夫人眸光一凉,脸上的悲色还未曾全部褪去,说出来的话却是冷淡理智:“将人带来我瞧瞧,伺候在我儿身边的人,我身为嫡母,自然是要自己瞧过了,确定可靠才能放心。”
朔风一听那怎么得了,忙想要说话推拒,却被身旁的行之拦住。
行之神色如常,淡定回答:“老夫人说的是,属下这便将人带来。”
说着,行之便交代朔风在房中候着,自己去带人进来。
片刻后,行之便带着人回了厢房之中。
瞧着眼前完全陌生又稚嫩的一张脸,卫老夫人不动声色地从头打量了她两遍,随即才问:“这三日是你伺候公子日常起居的?”
问话之下,虽嘴角带着浅淡笑意,说话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那小丫鬟是行之临时找来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听便直接朝着卫老夫人跪下,垂着头小声回答:“回老夫人的话,正是奴婢。”
“抬起头,让我瞧瞧。”卫老夫人再问。
那小丫鬟纵使被眼下的场面吓到,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抬起下巴。
算不上美,也算不上丑,相貌平平,胆小稚嫩。
这是卫老夫人看见她第一眼,便得出来的结论,“你不必紧张,老身不是有意要责难于你,只是我儿如今重伤,身边服侍的人一定要可靠,才能让人放心。你素日所用的帕子,向来用的是何样式?”
那小丫鬟没想到卫老夫人会突然有此一问,她下意识就要回答,却突然想起行之侍卫的交代,才白着脸答:“回老夫人的话,奴婢的母亲素爱海棠,所以奴婢平日所用的花样也多为海棠。”
卫老夫人并未立马说话,只是沉沉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那小丫鬟单薄的身上。
无形的压迫感也随之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小丫鬟吓得抖若筛糠,可依旧不敢垂下自己的头,也不敢轻易地直视面前这位从未见过的老夫人。
厢房中一时无人说话,只剩下卫老夫人对于面前小丫鬟的审视。
像是在判断这小丫鬟话中的真假。
良久。
卫老夫人才终于抬了抬手,放了她一马:“你是个可靠的孩子,便先下去吧,日后定要尽心竭力地服侍公子,可知晓了?”
“奴婢知晓,奴婢定然尽全力服侍好公子,多谢老夫人。”那小丫鬟得了吩咐,一个劲儿地磕头。
直到行之将她带下去。
等到行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