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夏登时睡意全无,换了套衣服就出了门。
刚走到门口,她想到什么,又返回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之前江烬寒给的那把车钥匙。
夜色中,火红色的跑车像一团火焰疾驰而过。
半小时后,沈栀夏到了医院。
康复院的护理员就在门口等,见沈小姐来,他上前说明情况。
“我们值夜班的同事发现您父亲晕倒在地上,便给送到医院,刚才医生已经做过检查,可能是因为前不久才经历了一场大的截肢手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又着了凉……”
沈栀夏心底一沉,她跟护理员道完谢,走进病房。
沈从还在昏迷。
她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进来问:“沈从家属在吗?”
沈栀夏回答:“是我。”
小护士对她说:“去一趟医生办公室吧。”
沈栀夏点头出门。
到了办公室,她有点紧张,好在医生挺和蔼的,一直很耐心地跟她解释情况。
【你父亲的病情不太乐观。】
【伤口感染严重,且一直不愈合,病人的身体已到了极限,】
【手术的话风险很大,国内技术有限,成功率可能不到五成……】
……
沈栀夏有些恍惚,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流下。
她一直不知道父亲独自默默承受了这么多!
每次去,他都是笑意盈盈的。
她放了心,便没有跟护理员多问……
悲伤,惶恐,好多情绪涌起,她不知该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感受到那么一点父爱,太短暂了……
医生看得眼红,也颇为同情。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江烬寒一身风尘地进来。
他一身黑色正装,英挺矜贵,璀璨夺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哭成泪人的沈栀夏。
他也不顾形象地蹲下,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安慰。
陈特助走上前熟稔地与医生沟通:“您好医生,我是江律师的助理。”
陈特助行事八面玲珑,递上一张名片。
接着,她含笑继续:“我刚才去伯父病房看了下,似乎不太适合病人静养,您看要不先这样,先换个单间,至于手术的事儿,江律师已经安排好,稍后国内的权威专家就会到,希望贵院能配合一下!”
江律师的名头在整个渝市谁人不晓,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医院二话不说立即就办了。
从头到尾,江烬寒都没说一句话,他专心哄着怀里的小人儿。
医院不少护士被临时叫来安排收拾。
沈栀夏一直挺懵的。
江烬寒不是在g市处理案子吗,怎么会突然像救世主降临一样来到她身边?
她一直仰着小脸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透。
她想,可能是自己悲伤过度才出现的幻觉。
直到搬进宽敞高档的病房,江烬寒将她抱到陪护房间的床上时,她还仰着那张小脸。
江烬寒忍不住低笑,抬手刮蹭她的鼻尖儿:“怎么,傻了?”
沈栀夏慢慢地找回一点儿真实感。
她突然抱住他的腰,像受委屈的孩子急着寻求大人的庇护。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江烬寒!”
江烬寒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他的声音也特别地轻柔,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