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将鱼递了过去,“你来收拾,鱼鳞和鱼泡别扔。”
阿红小心翼翼接住鱼,手尽可能往前伸,生怕鱼尾巴甩起来弄脏旗袍。
冼耀文扫了一眼旗袍,淡笑道:“你这件旗袍,扯布加裁剪最多35元,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差不多的衣服我撕了不少,你要跟着我,这件衣服保不住。”
阿红媚笑道:“冼先生喜欢撕女人衣服?”
“不仅喜欢撕,我还喜欢剪,跟着我不用发愁没有新衣服穿,你的衣服很难有机会穿旧。”
阿红咯咯笑道:“我喜欢穿新衣服。”
冼耀文摊了摊手,指了指水池,随即走向一个钉在墙上的工具箱旁,打开箱门,从里头取了四根钢筋,一捆12号的铁丝,还有一把老虎钳。
仅靠蛮力将两根钢筋扭成不规则的“口”字,各摆一根钢筋在中间,改成“中”字,铁丝横穿,一个专门用来烤鱼的网格渐渐显形。
在收拾鱼的阿红不时偷偷打量冼耀文,如冼耀文所料,她是陈海明的好帮手,在一零八旗下的鸡档当妈姐,既要站在前台招待客人,又要负责“新入职员”的培训工作,她有一套自己独有的培训办法,经她培训的职员都具备精湛的业务能力,深受客人们喜欢。
就截至目前的接触,她已经发现这个冼先生颇不简单,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冼先生摸她大腿的用意,她又岂会不清楚,这一摸,大概冼先生已经猜到她的身份。
她的经验来自日复一日一点一滴地积累,这位冼先生的经验又来自哪里?
她又岂会知道教导冼耀文数理化知识的人,最是擅长以生活经验为例题,日常常见的现象都演化成一条条公式。他又是一个擅长思考,很容易做到举一反三的人,掌握几个关键点,他就能还原出一个面。
何况,他接触的业内人士多了,从质不行只能走量,到质优可以自抬身价,各种水平的都见过,他又岂会分析不出阿红扮演的角色。
这年头沦落风尘之人,十有八九是苦出身,或许苦到没边根本没有收拾肉的经验,但收拾鱼是个出身有水之地的姑娘都会。
阿红显然经验丰富,没一会儿就把鱼收拾出来,而且一看冼耀文在做的网格,她猜到这条鱼是用来烤的,将鱼剖成两半,又细心地剃掉粗刺。
待冼耀文做好网格来到她身边,她问道:“要抹料吗?”
“你不用管,拿去厨房给梅娇,她知道怎么做。”冼耀文说着,转头看向柠檬树,树上已经有着急死的秋柠檬长出来,但个头还小,挤不出油水,暂且饶它们一命。
收回目光,他去杂物间搬出油桶做的烧烤架,用水一冲,拿个鞋刷一点点刷干净。
刷了一半,阿红和林梅娇、黄珍珠一起过来,黄珍珠接手他的活,他带着林梅娇收拾牛肉。
林梅娇之前在一户峇峇家里做事,没接触过西洋烹饪,需要带一带。
娘惹自带烹饪科技树,一点即亮,冼耀文做一遍,林梅娇一看就会,做得多了,她清楚每种食材炮制手法的目的,告诉她目的和想达到的程度,她自会用出更好的手法。
带了十来分钟,林梅娇彻底接手,冼耀文腾出手来。
拿一个盆,去盛麦麸的缸里取了点麦麸,加水、点了几滴香油,和了和,来到水池边,在盆上敲了敲,鱼听见动静,一条接一条围了过来。
麦麸捏成小球,喂到一条条鱼的嘴里。
待每一条杂食鱼都吃到,他从边上的小水池里捞了几条鳑鲏喂乌鳢,接着捞出水池里的鳖,切了点猪肺给它们吃。
鳖吃得狼吞虎咽时,他拿出ph试纸,测了测池水的ph值,然后取盆化盐,将盐水洒进水池。
他在劳作时,阿红就在边上静静地看着。
待忙碌结束,他洗了手,去厨房拿了两支雪糕,带着阿红去了前院树荫下的秋千坐着。
吮着雪糕,轻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