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吞进了冰冷且滚烫的细针,肺又烫又疼又冷又——咳咳咳!”
肺部忽地泛起痉挛似收缩,玛丽本能地一阵猛烈咳嗽,似乎只要能将肺部的空气尽数排出,那么自己的痛苦也就能够缓解、咳咳咳!!!
缺氧使得女舞者的精神都好似被囚禁起来,她现在既然听不见也看不到,就连身下粗糙的沙尘都感受不到,唯一能够感应到的只有肺内那剧烈的苦痛。
她不断地咳嗽排空了肺部内的空气,在窒息的空虚中玛丽也好似收获到难得的宁静,就连肺部的苦痛都仿佛减弱了半分。
可是!人类又怎么可能摆脱呼吸而生存?!
即便是肉体操控能力远胜凡人的女舞者,也没有办法战胜生理本能对氧气的渴望。
鼻咽喉自作主张吸入一大口浊气,可对于此时此刻的玛丽来说,每一口吸气都已经变得格外危险!
炎炎沙漠异常干燥的空气随意闯进肺叶,就好像是一位胡乱挥舞炎刃的刀手闯进来白树根须遍布的洞窟!
干燥的刀刃砍上柳絮般的灰白根须,却是如同劈中坚钢锻铸的铁树,引得洞窟都瑟瑟狂震,肉眼可见的鲜血自灰白根须与洞窟血肉的连接处喷射出来!
噗——大量的鲜血瞬间淹没了整个洞窟,直接自玛丽摩斯坦口中喷涌而出!
干燥的空气流入肺中,缓缓渗进血内,富氧的鲜血重新充盈精神。
玛丽摩斯坦逐渐清醒过来,她竭尽全力控制自己呼吸的节奏,极力放缓放慢以使肺中那柄干燥的刀刃挥舞温柔且慢吞。
“还是很痛……每吸进一口气都像是有一把软刀子在肺里慢锉狠刮……”
“但至少已经恢复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如果只是缓慢呼吸细声言语的话……应该也不会再引发过于剧烈的疼痛……”
经过迟息诅咒的这一番折磨,玛丽摩斯坦内心深处不禁浮现起来一个想法。
自己……终究只是刚刚迈上飞升阶梯第四级的密传者,本质上还只是不堪一击的人类。
而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
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威胁人类性命的事物实在是太多。
且不论人类自己为了残害剥削同类而制造出来的那些大威力杀伤性武器……天灾、走兽与毒虫……任何一物都可以轻而易举夺去手无寸铁之人的生命。
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病毒……即便是阿美利加的国父华盛顿,也没有办法战胜风寒;即便至高的诗人但丁也无法说服可怕的疟疾饶其性命……即便你的声名成就显赫得足以在史书留下浓墨的一笔,也无法战胜生老与病死。
只有在病痛与死亡面前,人类才有机会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飞升……唯有迈过第七级阶梯的飞升者方能够战胜死亡!”
“我……绝对不可能倒在这里!”
“我,必须完成七次命定之舞!”
“我一定要踏上最顶上的第七级台阶!!!”
窒息缺氧的副作用逐渐退散,玛丽眼前的黑暗也开始逐渐褪去,她的眼眸中闪耀异常坚毅的光芒。
玛丽一恢复视觉,就见到那道狂野心率的主人已经站立在自己面前。
对方胸膛镶嵌着两块极为贴合的轻薄甲片,正在跟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
而在两片漆黑甲片的中间沾着一滩粘稠的血迹,这粘稠艳红的鲜血中掺杂着些许灰白的浓痰与乌黑的碎块——这正是玛丽刚刚喷吐而出的那口鲜血。
她微微抬起头来,望向那個同样覆盖有一层轻薄漆黑甲片、好像戴着某种紧贴头皮钢盔的光滑脑袋。
对方的面容已近乎完全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