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之前韦萌他们用饭的时候,张冲和一众人商量好了。
“用什么通译?是你不会说官话还是我们王上不会?别想有的没的,老实呆着。”
而众人见种辑吃瘪,心里顿觉好笑。
当肉汤的香味飘到这里的时候,使团一行人顿时觉得手里的粟饭也不香了。
张冲那会的家境是什么样的?顶多就是一个普通自耕农的水平,虽然也认识点字,但依旧是畏首畏尾的卑微气质。
所以张冲并不知道,当他降临的第二日开始走访里社的时候,这给了他父兄多大的惊讶。
种辑世家子弟,恩威并施这种手段拿来就用。
一时间,种辑就仿佛是被野兽给死死盯着了,身体一下子就僵直了。
听到韦萌的请求,那泰山军军吏倒是挺好说话的,虽然在场使团人数也有八十人,但并没有犹豫,就让人去给这些人准备点饭食。
“尔等看看都是什么样子?那些不过是彼辈的攻心手段,还当真了?一顿肉算什么?回了京都,我请大伙吃大肉。”
那粗豪军吏带着十几个披甲士,颜色各异,但都一副精悍样子。
一开始韦萌还以为这是泰山军对他们的优待,心里多少对这一行的安危有了点底气。
而张冲呢?一开始也无知无觉,他自觉一切正常,甚至一点不收敛他那“现代”的气质,到处招惹。
虽然因为帐幕遮挡着视线,但从影影绰绰的身影和泰山军换番的频次,种辑就断定这必然是一支精锐之师。
于是,种辑眯着眼,心里盘算着一会如何言此。
种辑看了一眼在那默默咀嚼酸梅的韦萌,冷哼:
“真是一个土锤,也罢了,这样的人担一担骂名,也算他的荣幸了。不然如他一般的人,何可能留名青史?”
但父兄们并没有惊慌,他们反而认为这是天人降生,是天眷。在这个奉行神鬼的世界,所有“异”也是“神”,他们意识到张冲必不凡。
阳光的照耀下,金顶映日辉煌,向人间展示着无穷的威慑。
也好在是饭点,各营后勤都在生火做饭,所以没一会泰山军就给他们这些人准备了吃食。
只是那酸梅味真的有点香,让他的口水一直不停的分泌。
那就是张冲这人不一样了。
军中将士们为了这一目标,已经做好了牺牲的打算,为的就是一举拿下京都。
你要说汉军是来做什么的,张冲这些人会不知道?无非就是前几日被长乐观的那一战给打怂了,现在让人来求和了。
而一个卑微灌园儿,农家子却能有这般气质,那不是天眷是什么?
所以,一切都是有原由的。
问题不是出在宫殿大帐本身,而是出在了里面的人。
这些人皆穿蜀绣罩衫,内穿铁甲,头顶着翎羽兜鍪,手持金枪长戟,从军帐的大门开始分开左右。
作为京都公卿的少壮派,种辑当然是不愿意和泰山军做什么城下之盟的,但经不住前辈大佬们劝说,说什么兵家胜负难料,纵然一时包羞忍辱又算得了什么?以京都公卿之才俊如云,只要缓过这一次,卷土重来未可知呀。
张冲制止了众人,让汉使入帐。
他要分给种辑,可种辑哪看得上这些东西,撇撇嘴就扭头问那军吏:
“这位将军,我们还有一名通译,可否让他和我们一并参见。”
这泰山军的确诚不可与之争锋,只能稍做蛰伏,然后厉兵秣马以待将来。
但突然间,只是一夜,张冲的亲近人就发现张冲不一样了,他的眼神开始清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