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清,田俊也理解,因为他以前也是这样的人。
而现在,又听到有一股关西援军出现在了介休一带,田俊等人就更高兴了。毕竟军功这种事,谁也不嫌多。
但这一路上,田俊的喜悦到底还是有一层阴影,那就是大军穿县过乡竟然看不到多少人影。虽然他也明白这是乡人们惧怕军队,但咱们是泰山军呀,难道他们到现在还没听说过泰山军是为黔首们救苦的军队吗?
但这份小小的阴霾很快消散,因为他们很快就到介休了。
因其地沃一直是太原盆地上的重县,其负郭桑麻,四郊沃衍无旷土,村落星罗棋布,烟火万家,郁郁葱葱。
可以说,至此,并州最核心的地区几乎落在了泰山军手里,距离并州被全部揽进怀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就这样,人群中,童子啼哭,老弱呻吟,举目茫茫,上天入地竟无一丝活路。
“俺们都是前面小南里的人,一群兵来咱们那稍杀抢掠,咱们这些人都是避祸逃到这的。”
这些人在怜悯咱们?
这时候,在浓浓暮色中,一支威武的骑兵从烟尘中闪出,那招摇的旗帜,那精良的铁甲,那恣意的神色,无不展现这是一支铁血之师。
一开始这些流人都是伏跪着的,压根就不敢拿正眼瞧那些人,深怕一個眼神就给自己招来祸害。
李辅、马武也笑吟吟的,难掩眉宇之间的高兴。
田俊被气笑了,他反问道:
“你们没见过泰山军,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来人正是田俊,他扶起自己最前面一个汉子,问道:
李辅毫不迟疑,领命就走了。
“各位乡人不用怕,咱们是泰山军,是咱们黔首穷人的队伍,现在南下专门清剿害人的土豪。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咱们泰山军,咱们到了地方,恤老怜贫,开仓放赈,救济饥民,最后稳定了还会给大伙分地。所以你们不用怕,有咱们泰山军护着你们,谁来都害不了你们。”
果然,当对面的骑兵在看到自己等人的时候,逐渐放下了马速,开始在他们周边打圈。
见到田俊生气,那打头的流民也不敢多嘴了,只是低着头。
但时间过去,那些骑兵却不见半点动静,有些大胆的流民就开始偷偷看。
所以田俊想着,再不济,到了介休也该好一点了。
这时候田俊明白了,他也不解释,问道:
“你们想不想回到家乡?”
在他们的外围,这些骑兵越聚越多。
田俊皱了眉,又问了几句,如对方兵力有多少,都是什么人,但却一无所答。
很快,千骑横卷,向着介休前方杀去。
说着田俊就跃上马,对身后的众骑道:
“老百姓的家园被人占了,咱们要怎么做?”
众骑高呼:
“除贼安民!”
“除贼安民!”
……
在这一声声中,那些流人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半信半疑,最后再忍不住老泪纵横,叹道这真的是一支救难的军队呀。
而没过久,刚刚下去的突骑就折了回来,其中打头的李辅直接奔到田俊身边,禀告:
“田帅,前头的人抓住了,都是凉州军的人。”
田俊恍然,马上意识到那支关西援军就在左近,遂问:
“拷问过了吗,敌军主力在哪里?”
李辅点头,但迟疑了一下,提马走到田俊身边,附耳道:
“田帅,我们前面的关西军有五万人之巨,咱们人数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