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过,将这帐幕吹起,露出了外面百余铁甲。
徐荣意外的看了一下,也不承认也不反对。
不过这个还不是最硬性的,最硬性的还是最后一个统御力。
徐荣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他盘坐在地上,将兜鍪平放在地,伏在地上诚恳道:
“败将徐荣见过张王。”
这三个要求中,只有第二个是贫寒子弟能做到的。
话落,阵内的众人就见到外面的这些辽东轻骑将旗帜放倒,又下马陆续将兵戈弃在地上。
毕竟只要基础够大,那些贫寒子弟在军中久了,自然就冒出来了。
接着,张冲继续道:
张冲下面这话,不仅仅是对徐荣说的,也在对包括太史慈在内的一众将吏道的:
“当今之世,如有一比的话,那就是如昔日的周秦之变。彼时,世家贵族统御一切,世卿世禄,是时代的主角。但偏偏在偏僻西州,有秦这么一个异类。他们用黎庶、赏黎庶、治黎庶。将过去踩在脚下无人在乎的一抔黄土,煅烧为陶器、瓦器、甚至是瓷器。那个时候,就是黎庶对贵族的胜利。”
其中兵法战阵这些为兵家之秘,几乎都是在家族里传承,即便是一些普通人得到一些册子,但没有人讲解还是不明就里。
而在那边,太史慈也恍然,自己那边那么足的戏,又是表演又是鼓气的,最后没准破坏了于禁的作战计划。
他既然知道自己出自豪强,那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呢?
同样还是那片帐幕区,同样还是中军大帐里,这会却人去帐空。
他徐荣是什么人?说个不客气的,他徐家也是辽东家的大地主了。不然他也组织不起一个部曲团了。
甚至说的过分一点,他太史慈还抢了本该属于于禁的救驾之功。
有了这些人在,你的部队才能如臂使指,你的统御才能有保障。
太史慈不高兴,直接用手摁住徐荣的头,就要将他往地上摁。
张冲点头,并不在乎于禁的欲言又止。
那这些东西,眼前的张王懂不懂呢?在徐荣看来,那肯定是懂的,不然不会让他来选。
于是后面一众人等皆如此言。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则兴,逆之则亡。”
想到这里,太史慈心里一突一突的。
典韦、李大目、蔡确、郭祖、于禁等人都不是一次听了,但再次听这话都有心神摇曳之感,就更不用说徐荣和太史慈了。
“徐君,你之将才能力不用多说,已经是我认可的。但今日我有一言送给将军,那就是我辈武人,最后能取得多少功勋,除了靠自己的能力努力外,最重要的还是看处在哪个潮流。”
最后,徐荣投降了,并主动对张冲道:
“徐荣愿替王上招降所部,也领他们走正道。”
因为所谓统御力除了你自己的威信之外,还需要一个军官团来承接你的威信。
徐荣悚然,继而五体投地,诚惶诚恐:
“我说个实诚话,徐君我素慕之。此前在中人亭之战,你们知道能在我冲锋下还稳住阵脚的一军是谁?正是你们眼前的徐荣。战后我清点俘将还专门要找徐将军,没想到当时我和他缘分未到,让他给漏了。而这一次,我隐在后阵,那么多敌军穿过没能找到这里,最后偏偏是徐将军来了。可见这一次徐将军和我的缘分是到了。”
等徐荣头也不回的回转中军的时候,于禁开口了:
这个少年瞳孔带着点异色,面目也比一般人更立体,就如雕塑一般。而他穿戴的甲胄也不同,从兜鍪到裙甲一应俱全,少说六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