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下哪哪都好,就是特别爱唱歌。
薛州起身后没指责小东夷一句话,反而讲了这样一句:
“杀得对,焉知此人不是泰山军的细作呢?就算不是,此人看到我等的行踪,后面会不会给泰山军通风报信?那些泰山军最会蛊惑人心,这等下民被人三言两语就能卖了我们。所以宁杀错,不放过。”
部下们越来越精悍,但这种杀人取乐的方式对军吏的威严影响太大了。
就这样,随军的徒隶和征夫们裸着身子,露出骨肉嶙峋的背脊,喘着粗气载着这些军士继续出发了。
但这种谨慎自然也是有代价的。
但后患之所以是后患,就是因为它发生在未来。在眼前来说,薛州要带着弟兄们安然抵达前线大营,将这批军资送上去。
薛州不认得这东西,只是觉得硌人,就换到了另外一辆辎车上了。这车上放的都是堆积的粟米。
将这瓮蜜水干完后,大伙都舒服了。即便上面日头越来越晒,但能生平喝到蜜水,值了。
而且这些人当中很多都是刀口舔血,就是来博富贵的,和这几个济南兵根本不是一路。
但薛州的话根本没人听,五个什将你一口我一口,就将这半瓮蜜水给干完了。
毕竟这些吏士们杀人杀多了,很难没这样一个想法。
可惜一条命就这样送了。
在路上,薛州部因为高度紧张,总是担心泰山军的突骑会从哪个不知道的角落冒出来。
之后大雨袭来,这股骑军在雨幕的遮掩下消失不见。
不能立即赶往大营整训,他薛州即便能活,也要成光杆。
实际上如高翔者,在中原遍地都是。
其中那个陈留的和乐安的就站在薛州的边上,闻听这话,不约而同猜到:
一小股泰山军的游骑已经渗透到了平原郡内,直接对那一支辎车发动了袭击。
喝了一口,薛州又喝了一口,再喝了一口。
他边上的高翔一阵无语。
咦?这辎车不配牛马来拉的吗?
没错,对于曹军来说,牛马可要比这些征夫们要宝贵多了,现在这些征夫就是牛马。
说到这里,那个兵站的军吏还愤恨的对薛州道:
几个济南兵早就受不了离开家乡,还要在六月里赶路。既然我都不将你薛州放在眼里,我为何还要被你约束去平原津送命!
薛州心道,怪不得那些贵人们都爱喝这东西呢,喝得牙都掉光了也喝。这真是个好东西。
突然,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是薛州在喊:
“到我们走了,大家准备。”
但他两忙意识到这不可能,曹操治军极严,军中哪可能有酒呢。
也许在这大雨侵袭中,相互之间带来的一丝温暖就足以让他们感觉到幸福吧。
薛州瞪了一下这两人。
他们遭遇了大雨。
他们这几个济南兵比别人更了解泰山军,之前他们的同僚或者长吏皆参与过几次围剿泰山军的战役,现在这些人坟头的草都长老高了。
于是,就这样,在直道上,大军蜿蜒向北,缓缓而行。
这里人烟稀少,鸟兽都没有多少,有异动就要行动。
而高翔就是这样,他不仅武力精熟,就是对练兵也是有经验的。在薛州不在军的时候,就是他来操练军队的。
所以,一场大火就将那百辆辎车给付之一炬了。
“也就还行吧。你们少喝点,这东西坏牙。”
但那当地的民歌被高翔唱得就和公鸭在唱一样,简直就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