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德来到窗户边上探出头查看,随着他的出现那些虫群仿佛注意到了他一样,虫群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然后改变了方向,很快虫群穿过缝隙,进入雨水沟和格栅,最终通过格栅和通风口向下进入了下水道。
吉利德知道他追不上了,还等他多想就听到了压抑的怪笑声,他知道这是老者发出的声音,但比以前更微弱,又更有气势。等他回头时,老者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姿势也特别诡异,双脚略微分开,双手平举,头向左倾斜,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的渗人。
老者除了姿势诡异外,从头到脚也都爬满了昆虫,这些昆虫不停的攀爬,不断的迂回穿行,覆盖了他身体的每一寸。当他眨眼的时候,昆虫从他的眼睑落到他的脸颊上,脸颊上的昆虫落到了他的胸口,更多昆虫像瀑布一样,从他肚子流到大腿上,最后再落在他的脚上,而脚上的那些虫子又开始腿部爬去,仿佛周而复始,永不停歇一样。
已经退开的菲斯维尔转过头看向吉利德,而吉利德则对他耸了耸肩,随后拔出武器,然而他俩并没有对老者展开攻击,他俩知道老者现在的情况非常棘手。
最后,吉利德缓慢地深吸了口气,然后平静了下来,他用剑尖挑击老者的腿部,又朝老者的手臂发动攻击。他巧妙地对着老者的四肢上展开小而有规律的动作,灵活地转动手腕,将昆虫挑落,昆虫发出吱吱叫声,试图通过跳跃逃脱。
但吉列德的剑比昆虫的运动还要快,他不断的将昆虫瓦解,他的剑就像手术刀一样,昆虫的肢体和翅膀不断的掉落,昆虫的躯干不断的切开,还有一些直接在他的剑下变成了粉末,然而随着他的攻击老者也遭受到了痛苦。
老者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割伤,鲜血从四肢的伤口涌出,被割破的皮肤流淌着鲜血,黑色的粘稠血液不断滴落在地上。他没有发出抱怨的声音,他试图露出笑容,但当他张开嘴时,一只蜘蛛从他破碎的牙齿间滑过,他讨厌这种在他干燥的舌头上移动的感觉。由于没有唾液,也没有足够的呼吸,他无法将蜘蛛赶走,最终他只能咬住这个苦涩、令人厌恶的生物,将蜘蛛咀嚼成灰白色的尘土。
两分钟过去了,吉利德对老人的困境深表同情,而这个时候每只蝗虫、每只圣甲虫、每只蜘蛛和每只蝎子对他而言再也不是威胁。他能察觉到这些昆虫的虚弱和即将采取的动作,他将昆虫不断的从老者的衣服和皮肤上挑出,将昆虫巧妙的串在一起,当剑刃集满时,他甩动剑刃将昆虫轻松弹落,在整个过程中老人不再受伤,一切都结束时,老人倒下了。
倒在地板上的老人脸上有一种不自然的苍白,菲斯维尔跪倒在他的身旁检查起来,菲斯维尔知道他中毒了,吉利德再次吸了口气,收起了武器来到他的身旁,他凝视着吉利德,虚弱地告诉吉利德:尘归尘……土归土、时之沙、虫子、拯救……还没等他说完,他就死了。
老者没了气息后,吉利德又听见了微弱的沙子移动声音,沙子滴落的沙沙声和嘶嘶声开始充满整个房间,他看了一眼菲斯维尔,这次轮到了菲斯维尔耸肩。沙漏中的所有沙子都聚集在底部的球状物中,随着重力处于一种一动不动的休眠状态,仿佛时间的流逝停止了,仿佛声音并不是从沙漏中发出的,仿佛刚才那些昆虫并不是从沙漏中出现的。
在吉利德和菲斯维尔的注视下,沙漏的玻璃破裂了,沙子到玻璃,然后又回到了沙子……
“那一夜东城区有很多病患和老弱集体死去。”同样开始用餐的侍女停止了用餐,思考了一下后很笃定地说道,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我记得特兰卡斯提到过,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魔法之风表现的不正常,就像突然出现一样。”
“应该是陶罐,南方骨头架子们对魔法的独特运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