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着弗拉奈斯寻思了起来,他从没有任命弗拉奈斯是他的冠军,平常这个冠军的称号只是一种其他杜鲁奇私下的戏称。在他的心中弗拉奈斯可能是他战斗时的盾牌,平时是他的副官,但他从没有让弗拉奈斯专精战斗,像黑守卫队长那样从事职业战斗。他不是神仙,他无法只凭一句话就点化某个人,他知道如果这次拒绝弗拉奈斯,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这种结果似乎比弗拉奈斯战死在这里还要糟糕?
“你还记得那次在里昂尼斯海岸边的战斗吗?雷恩应该给你讲过。”达克乌斯先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以我的名义去战斗吧!这是属于你的荣光!弗拉奈斯·塔凯亚!”
还半跪在那里的弗拉奈斯对着达克乌斯行礼后毅然决然的站了起来,他刚才在见到那个怪物的时候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恐惧感。虽然他跟随达克乌斯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但这种恐惧感一直在他的内心中徘徊,成了他无法述说的秘密,或许只有刀锋之主能感觉到,他也不止一次向刀锋之主祈祷过,他始终认为他之所以能成为刀锋之主的神选更多是那次黄昏之潮时的无奈之举,奥比恩岛之战结束后,刀锋之主回应了他,只有寥寥的两个单词,那就是:战斗!突破!
弗拉奈斯拿起盾牌和战戟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而达克乌斯则转过头看了德鲁萨拉一眼。
德鲁萨拉明白达克乌斯在担忧什么,她对着达克乌斯露出安心的微笑。
畸变体的眼睛从绿色变成了红色,他向后仰着头,向寒冷的冬夜发出了剧烈的咆哮,一道道像金属才能发出来的声音不断的从他的青铜头盔中发出。声音停止了,他不顾一切地向弗拉奈斯冲了过去,对他来说,一切似乎都很重要,但一切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战斗与杀戮。
弗拉奈斯做好了接敌的准备,看着畸变体庞大的身形正在不断冲来,他感到自己的恐惧在膨胀。他眼前的东西是一个错误,一个可怕到不自然的战士,一个不正常的人类,甚至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随着畸变体的不断靠近,他能看到畸变体所持的巨大双头斧,斧头的黑色钢铁燃烧着不知名的符文。
当畸变体冲过来时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咆哮着,他毫不犹豫地把双头斧砍了下来。
弗拉奈斯用行走壁垒挡住了致命的一击,他感觉这个畸变体的力量像巨龙一样,他能感觉到斧头撞在行走壁垒上的巨大冲击力,就像他手臂的肌肉都要抖下来一样,他的膝盖被那斧头的力量弄弯了,整个身体都在这股无比澎湃的力量下挣扎着。
在青铜头盔的阴影下,畸变体那发光的眼睛燃烧着,头盔后面传来爬来爬去的疯狂咕哝声。火光闪烁着,燃烧的符文闪动着,空气变成蒸汽环绕在双头斧的周围。
在弗拉奈斯的大脑里,有一大堆声音在发出疯狂的低语,在他的内心里点燃了恐惧的火焰。他能感觉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深渊,一个无法逃避的恐怖国度。畸变体巨大力量继续压在他身上,他的双腿开始弯曲,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能感觉到那恐怖的双头斧持续的压在行走壁垒上,而行走壁垒在撞击的那一刹并没有发挥立场,或者说畸变体的力量抵消了立场带来的反射,他能感觉到双头斧咬进了行走壁垒中,咬进了那不知名的金属质地中,一点点的,他感觉到他要被畸变体压垮了。
然而,时间就停在了那一刹那,回忆不断闪缩在弗拉奈斯的脑海中,他想到父母死后朝不保夕的日子,想到那个爱着他们但发起疯来变得不受控制的叔叔,想到拿出仅有的微薄钱币投资他的叔叔。想到了马拉努尔找到他的时候,想到第一次与达克乌斯出海的经历,种种经历不停的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能感受他父母和叔叔们对他的热切期盼,他能感受到达克乌斯对他发自内心的信任和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