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帝接着说:“只是一个下人罢了,怎么燕王妃还将闻妍给杀了?怎么说闻妍也是永平侯的嫡女,闹这一出,太不像话了。”
沈翊面不改色:“父皇听谁说的?没这回事,闻妍是魏家的儿媳妇,本该下狱,可她妄图逃脱罪责,被儿臣抓获时畏罪自杀,并非王妃的过错。”
顺安帝看着他不说话,到底是谁杀的,探子打听的清清楚楚,顺安帝睨了沈翊一眼,“你倒是对燕王妃上心。”
“王妃是儿臣的妻,儿臣身为丈夫,爱护妻子是分内之事,父皇您说呢?”沈翊不卑不亢地和顺安帝对视。
顺安帝嘴角微耷,神色不大好看,他这辈子都和“爱护妻子”这几个字无关。
无论是魏皇后还是曲菡,他都没有过半分爱护。
但顺安帝不会因为几个女人就心虚,只是挥手让沈翊退下,不欲再商讨此事。
沈翊也没奢求过顺安帝会为此后悔,无论是丈夫还是父亲,他都没有做好,倒是帝王做的有模有样,能铲除魏家,摆脱外戚桎梏,的确是个成功的帝王。
顺安帝问起闻妍一事,沈翊没和闻姝说,过都过去了,多想无益,一命偿一命,没冤着闻妍。
晚膳闻姝吃的多了一些,沈翊可算是放心了点。
饭后闻姝还想继续去给兰嬷嬷守灵,沈翊一听就说陪着她去。
闻姝看了他一眼,又说:“算了,还是睡觉吧。”
守不守,兰嬷嬷都知道她的心意,可是沈翊已经许久没有合眼,再让他跟着守一夜,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睡觉也好。”沈翊瞧她一眼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彼此之间无需刨根问底。
沐浴过后,闻姝用干布巾擦着被水沾湿的长发,坐在床沿上,才发觉被褥更换过了,想起了她发热汗湿了好几件衣裳,都是沈翊不厌其烦的给她更换,擦洗。
“想什么呢?”沈翊从净室出来就瞧见闻姝在发呆。
闻姝回神:“有点担忧父亲。”
四哥还不知道永平侯并非她的生父,闻姝自个都还没消化完,加上沈翊现下正忙,她想过段时间再和他说。
“侯爷的伤势不重,休养一段时日就好。”沈翊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布巾,为她擦拭发丝,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那边境怎么办?父亲受伤,楚国想必十分得意。”闻姝没法安心,自从晓得楚兴帝毒害了娘亲,她就打心底里盼着楚国兵败。
沈翊:“有龙崖山阻挡,楚国一时之间也难以攻克,已经加紧从其他州府调任主将,边境还有益成伯暂时担任主将,问题不大。”
“那就好。”闻姝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最近事情太多了,原以为魏家倒了他们就可以安心了,才发现那不过是开始。
沈翊擦完头发,放下巾布,“早点睡,无需担忧这些事,养好身子才是重中之重。”
“好。”闻姝脱鞋上了床榻。
沈翊灭了烛火,紧随其后,他才躺下来,闻姝就黏了过来,沈翊下意识伸手搂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闻姝没说话,只是依偎在男人的胸膛前,将人抱的更紧一些,定都已经不冷了,可她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唯独和沈翊待在一块,她的心口才能感觉到暖意。
沈翊三天两夜没合眼,早就困的不成样子了,但还是坚持等闻姝睡着之后才放心入睡,精神一旦放松下来,不过须臾,他就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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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瑞王妃却毫无睡意,呆坐在椅子上,从下午坐到了晚上,不说话也不吃东西,钱嬷嬷都急坏了,劝了又劝,“娘娘,您好歹吃点东西,别熬坏了身子。”
自从大夫来过之后,瑞王妃就成了这副模样,钱嬷嬷知道大夫说的那番话瑞王妃无法承受,钱嬷嬷亦是心疼。
“娘娘,那大夫说的也未必是真的,改日咱们请太医瞧瞧。”钱嬷嬷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