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璁四肢健全的,被鸳鸯看在马车里,心里又装着事情,不由得烦闷起来。
陈平见宝璁闲着,便将自己从周家夫人那里拿到的书信给宝璁。信里边果然写着关于探春被劫亲的事,牵扯到两个人,寄信人博格达阿森和收信人周家长子。
这两人,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人不知所踪,家也被抄得干净,再没有什么可追查的。唯有这信纸背后,印着一个私人印章。
这印章没有人名,只是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么重要的密信,平白信纸后面多了一个图案,简直明晃晃在说,还有一个背后指使之人在作祟。
但宝璁从未见过这个图案,只好将密信往怀里一揣,想着到了京城,去冯唐家拜会时问问。
说完这事,陈平在还宝璁面前跪着,宝璁想了想,问他:“陈平,这一趟你是大功一件,又确实辛苦了,都差点把命搭进去,说说吧,这回你想要什么?要不给你间铺子?或者,给你捐个官?”
下属太能干,老板也挺难办的,赏了又赏,也没啥很稀罕的东西的,太太太稀罕的,他也给不起啊
陈平却摇摇头,眼神亮晶晶道:“主子,我、我有件事情想请主子转圜说合。”
宝璁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瞬间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陈平这厮,什么时候要奖赏会扭捏了?
“不,等等”宝璁艰难开口,想阻止,然而,陈平已经说出来了:“主子,我、我中意平儿很久了,她现在不过守个活寡,我想娶她,您帮我想想办法吧!”
天啊!果然不是好事!
宝璁无力掩面,心中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想的?念着他的小嫂子?
就算贾琏被流放,平儿守活寡,那她也还是贾家大房大少爷的小妾。
若是从前也还罢了,哄哄贾琏,多给些银子美人他说不定就同意了,可如今他落魄呵呵,若让他知道有人觊觎他所剩无几的“财产”,恐怕难说。
平儿对贾琏来说,或许还是不同的。从前富贵时的照影,只有她了。
可瞧陈平一副心心念念的模样,宝璁也说不出拒绝来,只叹气道:“你也别抱希望,我回京试探试探再说。”
陈平却乐了,忙道:“有三爷这句话就好,您这样神通,这点小事肯定能办成,小的可准备着彩礼,等着迎人了!”
宝璁忙把头摇成了波浪鼓:“我可没说能成,琏二哥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面吃苦,家里就有人撬他的人,他能同意吗?再说了,别说琏二哥,就说平儿,她从前一心跟着凤姐姐,现在过得也不错,不一定想另嫁人呢?”
听着前面,陈平还满脸不服气,到了后面,说到平儿,陈平倒低了头,喏喏道:“怎么不想另嫁?爷没问怎么知道呢?”
宝璁怀疑道:“难道你俩个早就有了点什么?”
陈平赶紧逞着脖子道:“没有没有,平儿一向最知礼守礼,怎么可能有什么?”末了,又含在嘴里嘟囔了句:“我倒是想呢”被宝璁一个指头弹在脑门,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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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王夫人鲜少到林宅来,总是林黛玉日日去她那里请安。如今上门,面上说瞧着林黛玉一个人住怕她冷清,又年纪轻镇不住下人,实际却是来试探的。
“玉儿啊,你一个人住在这,我心里总是不大放心,生怕宝璁不在,你有什么不自在的。”王夫人拉着林黛玉,在游廊下闲逛。
林黛玉含蓄抿着嘴笑:“多谢母亲关心,只是我日日忙着看书,也教几个小丫头念书练字,忙的事情多了,也就没空瞎想些别的了。”
“唉,都怪我那个逆子,当初说好出去一个月就回来,如今去了大半年,都快过年了还不晓得回家。”
王夫人叹气摇头,仿佛宝璁就站在她跟前一样念叨,“若回来了,我定好好说他,整日里浪在外面不着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