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也能忍个七八分,此时宝璁体贴她,她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忙推辞道:“不用了,你在这玩罢,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宝璁不依,只管提了灯笼,走在前面引路,道:“二姐姐快来,我们早去早回,她们作诗还要好一会呢!”
迎春无法,只好与宝璁一路回去她住的缀锦楼。
缀锦楼里外面廊上挂了许多灯笼,房间里面却黑漆漆的,一盏灯烛都没点。
迎春带了宝璁进去客厅,熟练地自己找火折子把灯烛点上了。
“你在这里坐坐,我很快就出来。”说着,迎春便自己回房间里更衣去。
宝璁张望了一下四周,又叫了几声,竟一个应声的丫头婆子都没有。
迎春换好了衣裙出来,见宝璁找小丫头们,便解释道:“今日过节,她们可能都园子里玩去了。”
宝璁摇摇头,生气道:“这么大的缀锦楼,也不能一个当值的都没有吧?也不看着烛火,你回来了,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还像话?”
“明儿我就告诉老祖宗和凤姐姐去,叫他们好好惩治这些丫头!”
迎春听了,却忙止住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又没怎么样,何必叫丫头们被责罚?”
宝璁听了这话却不赞同,道:“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到底你是小姐,还是这些做丫头的是小姐?”
“她们没伺候好你,本就该罚,你倒还替她们推脱罪责?就是你这样放纵她们,她们才会这样越来越随意,爬到你头上撒野了!”
“我、我没要放纵她们......”迎春蚊子一般的声音解释道:“她们平日里也挺好的,就是偶尔这样......”
宝璁见迎春这样子,哪有不明白的,叹了口气,直接道:“二姐姐,你若是住在自己家里都被下人欺负,以后嫁去别人家,婆婆丈夫若欺负你,下人你也管不住,你可怎么办?”
“难道就一直忍着忍着,直到忍不下去就去死吗?”
没成想,他这话一出来,迎春就被说哭了。
“哪、哪里就到这种程度了?我、我就是不想多事......”迎春哽咽着道。
宝璁也知道他说话太重,迎春并不知道自己以后真的会因此丟了命,于是便软声劝道:“虽是姑娘家,你也不能脾气太好了,到底是千金小姐。你还是学一点凤姐姐和探春妹妹的脾气吧!”
迎春叹了口气,忍住了眼泪,道:“我哪里能和她们比呢?我没了亲娘,父亲也不管我,只老祖宗怜惜几分。她们有爹有娘的,行事自然硬气。”
听了这话,宝璁想起迎春身世,也跟着叹了口气。
王熙凤自小是被宠大的,探春虽然是庶女,但她亲娘得贾政宠爱,王夫人对庶女也不苛刻,又有贾母照看,她自然腰板直。
迎春的继母邢夫人是个小家子气没见识的,亲爹贾赦有还不如没有,对她简直比邢夫人还差。
贾琏虽然是她哥哥,但娶了王熙凤之后,便一直和二房走的近,对她的事情一点不关心。
贾母虽然怜惜迎春,但她眼里有两个宝贝孙子,又有林黛玉、贾琏、凤姐等人,迎春闷不吭声的性子,得到的关注就极少了......
要不说,迎春怎么会养成这种懦弱性子呢?
全是因这看似有个家,其实却无家的缘故。
宝璁也不想再自以为是地说教迎春,只哄着她回去湖边亭子里,和姐妹们一起玩去了。
众人的诗作都已经得了,正摆了笔墨纸砚挨个写出来。
迎春这一来一回的,也没耽误了作诗,刚到亭子,便有了一首诗,在众人围绕之下,上前去写下来。
等几人的诗作都写好了,众人挨个品评,读完了宝玉的诗,便笑道:“今儿是宝玉的最差!”
宝玉不服气,着急了,“怎么是我的最差?宝璁的呢?”
几人这才想起宝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