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要人性命的事情,顶多就是把人卖到黑煤窑里去,只不过进到黑煤窑里的人向来不能活着出来,卖到黑煤窑里,也就跟要人性命没啥区别了。
贾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屑道:“赵国基那一家子,你且看着办吧。”
环哥儿在赵家受委屈,还险些没了命,无论赵国基知不知道,本就该罚,虽然他是赵姨娘的兄长,环哥儿的舅舅,不过主仆有别,这罚也是他应受的。
再则,不过是区区一房不中用的下人,在荣国府里当真算不上什么,是死是活一点也不重要,贾母挥了挥手,直接让赖嬷嬷处理便是。
只不过说到周瑞家的,贾母多少也有几分迟疑,久久沉吟不语。
一个周瑞家的自然算不得什么,不过就怕打了老鼠伤玉瓶,要是伤了老二家的面子便就不好了,她虽然心疼环哥儿,但也没把环哥儿瞧得这么重。
贾母这一犹豫,自然让赖嬷嬷察觉了。
赖嬷嬷心下暗叹,老太太毕竟是老了,要是以往,早早让人唤二太太过来责骂了,又岂会顾虑东,顾虑西,迟迟不下决定呢。
不过贾母此举,赖嬷嬷也猜出一二,毕竟老太太年纪是真的大了,府中中篑早早便交给了王夫人管理,虽说老太太仍然是荣国府里老太君,但县官不如现管,如今的二太太可不再是以前的二太太。
更别提王家势大,老太太要罚,也得想想二太太身后的王家,要是真贾环的话,她也乖觉的顺势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此罢了,不过事关他们赖家前程,她少不得得推上一把。
赖嬷嬷咬咬牙,下跪给贾母请罪道:“跟老太太道个恼,老奴行事不周,为了问个清楚明白,竟是连二太太的心腹周瑞家的也都绑了,这……老奴之后会好好跟周瑞家的赔个不是,不叫老太太为难。”
“有什么好赔不是的。”原本贾母还有几分犹豫,但见赖嬷嬷竟然还要跟王夫人赔不是,当下便恼了,她的人,既使是错了,也由不得旁人挑错。
她冷声道:“这是说穿了就是老二家做的好事,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不必顾着老二家的面子。”
“是,老奴明白。”
既然已经做了,贾母也不在乎再多踩一脚,她冷声道:“珠哥儿近来是病的越发厉害了,让老二家的到水月庵里跪上三天的经为珠哥儿祈福吧。”
老二家的这事虽然做的狠毒,但无论是那户人家都没有为了庶子而惩罚当家主母的理,况且这事要是让人知道了,老二家的固然没脸,他们荣国府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思前想后,贾母只能拿珠哥儿做筏子,罚王夫人跪经了。
赖嬷嬷微微的松了口气,提点道:“老太太,赵姨娘身边没个妥当的人,怕是不适合再教养环哥儿了。”
赖嬷嬷既使不说,贾母也想到此事,她微微沉吟,按理来说,环哥儿应该要和探春一样,直接抱到老二家的房里养活,可老二家竟然能下这狠手让人饿死孩子,要是把环哥儿放到老二家的房里,环哥儿还能活吗?
但要交给赵姨娘吗?就这次的事上,便可以看出赵姨娘在养孩子上多不靠谱了,再则,老二膝下就剩环哥儿这么一个能读书的,她可不愿意让赵姨娘糟蹋了。
贾母无奈道:“就先跟宝玉凑和凑和吧。”
她也不想抬举庶子,可谁叫老二家的不争气呢。
赵国基夫妇被远远打发到东北的庄子上做活,东北向来苦寒,每年冬天都不知道要涷死多少人,赵国基夫妇这一去,怕是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赵国基夫妇的下场还是比周瑞一家子要好上许多,赖嬷嬷不客气的直接把周瑞一家子也发卖到黑煤场去,摆明就是不准备让他们继续活下去了。
王夫人可真没想到贾母竟然会为了区区庶子罚她跪经!更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会为了这事,越过她处置周瑞家的。
一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