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后,皇帝把自己三万老兄弟安置到渭北白渠一线七县,每个禁军最少一百亩地,军官、得勋者还另加,这使的大量好地被授给了禁军。
虽然名义上说是以渭北白渠膏腴绝户地授予,可哪有那么多绝户地,其实很多地虽在隋乱时荒芜了,但也是有主的。
比如小李村当时有不少地被李员外趁机吞并了,但为了逃避摊派赋役等,他们只签了白契,也就是私契,没到官府过户。
结果皇帝当初一道旨意,就把许多渭北良田征走了,李员外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他那些地,真追究起来,也都来路不正,趁饥荒放高利贷占来的,或是趁百姓逃荒等,直接占有,还有把官田低价贱买来的。
“捉羊来宰,杀鸡杀鸭,去龙桥买大鹅买鱼······”
李员外不敢怠慢,
虽然与龙桥隔的很近,但怀玉也是头一次来小李村,头一次见李老员外。
武怀玉刚坐下。
侍从石守信便从外面过来,递给武怀玉一封信,武怀玉看过后,脸色慢慢沉下来,李老员外一颗心也沉下来。
“李员外,这刚开始公示,便有人把老员外你检举告发了啊,说你隐匿人丁奴婢财产数量,故意瞒报田宅作坊等,不仅隐匿一些田产,还把一些良田说成旱地,把麦地说成枣园,
把二百四十步的大亩田,报成百步的小亩,甚至有把三百六十步计一亩,
还有人检举揭发说李员外家这些年一直放高利贷,还利滚利,借贷者还不起,就强牵牛马,甚至迫人典妻卖女,卖屋卖地,连朝廷明令禁止买卖的口分田都敢拿来抵债,”
“老员外,这些太惊人了,敢问可有此事?”
“定是有人故意诬陷,老朽愿意与他当堂对质。”李员外慌了。
“这是匿名检举,当堂对质却是没办法了。”
“都是诬陷,所以藏头摭面,武相公可千万莫要轻信。”
“老员外莫慌,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这检举信上所列的这些,件件都有所指,不如就一一核验一下,便真相大白,若是诬陷,也能立马还老员外一个清白。”
武怀玉话一落,李员外直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好歹是曾经做过不良帅,甚至干过两年万年县尉的人,那也是成精的老狐狸,这一番对话后,他已经醒悟过来,不管是不是真有人检举,但恰好在此时此地,太巧合了。
而这位武相公的话,更是让他彻底慌了。
明显,武相公是不信他的,更有意要直接查他,可他经不起查,若是跟胥吏勾结,欺上瞒下还可以,
可宰相亲自派人来查,谁还能替他隐瞒?
一下就露馅。
“武相,老朽绝不敢有半分期瞒,但这几年老病,家中事务都是交由管家帮忙打理,老朽这就派人去找管家询问,可有欺瞒。”
怀玉看他样子,知道这老家伙慌了,甚至想要找个台阶下,先推到管家头上,然后可能就是狠出点血。
果然接下来,老头开始演戏。
事情都是管家乱来,他并不是有意期瞒,但他还是愿意认错,愿意悔改。
他认错认罚。
愿意把脱漏的全都补上,还愿意马上主动把今年的租调按实亩上缴,义仓粮也一样。
另外愿意再给县衙捐上一千石粮,五百匹绢。
真正的大出血,
还暗示愿意把他家的那碾硙、油坊,都献给武怀玉,再加上那四百亩桑枣园。
其实那四百亩桑枣园,按四百八十步算一亩,其实就是二亩当成了一亩来算,所谓桑枣园四百亩,实际是有一千亩,他不仅二亩当一亩,还隐匿二百亩。
这一千亩地,都是能引清河水灌溉的良田,只种了四十亩桑枣,其余的都是种的麦,还是李家蓄奴耕种,还雇了几个长工,农忙时也雇些短工麦客。
李员外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