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低下头继续工作,像无法直视太阳的游魂。
“站着。”
他头也不抬地制止道。
“啧。”
旁边传来一声不耐的咂舌音。
“原苍,你不想当这个圣子可以让给我。”
贺兰铎淡淡道,音色是一贯的柔和:“知道什么是在其位谋其政么?eleven,解释给他听。”
“不用。”
原苍烦躁地摆摆手,讥讽道:“毕竟已经听你念叨了十一年。”
贺兰铎合上名册,微笑:“好意外。我以为重复到你死你都不会长记性的。毕竟,你这种没脑子的蠢货,一见夫人就像见了骨头的——”
——狗。
他忽而一顿,笑容渐渐淡了。
面无表情地低头扶了扶本就端正得无可挑剔的胸牌,不再言语。
“你咋了?”
原苍挑眉:“今天很怪哦。吃了炮仗一样,炸一半又熄火。”
贺兰铎将一个记录祭礼仪式的光屏拍到他怀中,“别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因为跟聂鸿深的交易,这次的祭礼流程细节和以往不同,你再核对一遍。”
.
与此同时。
“喂!”
一声娇斥。
郁姣充耳不闻。
“你站住!”
娇蛮的少女怒气冲冲地拦在郁姣面前,她鼓着脸,插着腰,看起来像一株即将爆炸的窜天猴。
郁姣止步,金属撞击声渐弱。
她好奇地打量皎白霜宽大的裙摆,心中猜测:不知道她这次能不能从淑女裙里掏出一柄长刀。
“看什么看!”
皎白霜没好气道。
郁姣摇摇头,“你找我有事吗?”
皎白霜骄傲地抱起手臂、抬起下巴:“你被反抗军掳走,那天价赎金单里可也有我皎家一份的——我母亲为了你四处奔波、收集赎金,她都累得病倒了。”
说着,她怒目而视。
郁姣一怔,轻声道:“谢谢,还有对不起。”
皎白霜一噎。
她皱了皱脸,怒气冲冲地走到近处,猛得拉住郁姣的手,“算你有良心……不对!你以为说两句话就能让我母亲健康起来吗!未免太轻巧了!”
在外人看来
,又是一出推推搡搡的扯头花好戏,众人兴味盎然地围观。
处于戏剧中心的郁姣却是一顿。
——混乱之间,皎白霜将什么东西塞进她手中。
耳边响起少女压着不悦的低语:
“这是我母亲让我偷偷交给你的,你收好。哼。”
掩护郁姣藏好,皎白霜登时翻脸,推开了她,板着脸噔噔瞪地离开,头也不回地放狠话:“这次是因为在你们大本营,优势在你,下次见面我可不会跟你客气了!等着瞧吧!”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中,郁姣暗暗握紧拳头,故作一副备受羞辱的模样,借口去了卫生间,趁四下无人,她打开手掌——
那是一个手串。
由五个圆圆的珠子组成,每颗珠子外都裹着一层透明的薄膜:古朴的木、闪耀的金、火红的石以及水火,看起来奇异非常。
似乎都是神赐地貌的产物,分别对应五个曜日。
郁姣虽不清楚仅有一面之缘的皎夫人此举的含义,但应该是对她有利的。
收好手串,郁姣推开卫生隔间的门,却见室内烟气缭绕,一个瘦高的人正靠着盥洗台抽烟,像一株曲折的枯木。
投来幽寂的一瞥。
喻冰辞。
她如约来找她了。
她还穿着一席正装,脸上带着疲惫和乏味,像是刚从某个会议桌上下来便赶来参加祭礼。
“皎白霜偷偷给你塞了东西?”
不待郁姣回答,她便咬着烟,“那小孩演技太差了,熟悉的人一看便知。”
话音一转:“是五行串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