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专门给我留了泰安那田庄过户的文书,这两年我像是揣着块火炭一样,真不知该怎么办。原本想着要是琏二答应娶你做二房,我就把这事说给他,后来就你也知道了。”
“给我!”
尤三姐忙带了几分迫切站了起来,拉起尤氏的手道:“是给他去!如今他正需这个脱罪。况且姐姐说给我听,也是担忧你丈夫胡乱做事,最后叫大家都坏了事,见不得人罢!”
她已经猜到了尤氏的意思,但还唯恐猜错了半点,一时不肯松开手。
尤氏见妹妹这样的神情,苦笑道:“都是疯了,记着别张扬出去害我。”
说着,从怀中取出那份文书递过去。
以后夜里也不用守着这东西睡不下了。
尤三姐接过,看着不像是造假,面上不禁有了喜色,忙小心的收着。
尤氏再叮嘱道:“虽说你也算半个宁府人,能拿着这东西出面作证。但千万些别急着送去,一来晚些才让琏二念着你的好,二来也是正经的,看朝廷审到了什么地方。琏二做了这些年头的官,除了这边府上,肯定是还另外得罪了什么人,你别跟着惹祸上身。”
尤三姐点点头:“我都知道怎么做。”
再说不了几句话,尤三姐匆匆告辞走了。
尤氏在后,出来抱厦厅里,心里仍是一阵发苦。
三姐儿也成了个冷心的人,问也不问一句老娘的近况。她在两边说媒,也是想着三姐儿嫁给琏二后,也好不用再躲着娘家人。
宁荣街外,老巷中。
尤三姐匆匆到了家,背靠着门,手放在心尖上,目光幽幽。
晚一些,让琏二爷念着我的好?
这想着实在让人心动。
好半响过后,尤三姐才拍了拍面红耳赤的脸,叹气进屋去。
一墙之隔的邻居院内,安道全耳朵动了动,听着这声响。
这人旋即满心欢喜的到了墙角边,笑着招呼道:“三姐儿难得出门一趟,是逢着什么好事?”
对面静了又静,没有半点回应传来。
安道全登时变成了苦瓜似的脸,声量大了一些:“还以为守了这些年,和三姐儿至少也算是友人,结果还连句话都不肯赏脸?”
周边的屋子大多已经被他买下,所以这时候倒也不惧别人听了去。
安道全久久等不到回音,无奈道:“知道三姐儿是听了琏二爷的消息出去的,又赶巧的很,我替那珍大爷调理身子也算有些年头了,不少话都听得。请三姐儿你但凡说一句,我打探了消息,也都小心送到隔壁来。”
“可以。”
墙另一头,终于传来了清冷一声。
同时,尤三姐掂量了一下手上的两锭银子,照着墙上扔了过去。
扔了银子,没听着对面再说话,便径直进屋去了。
不是尤三姐舍得银子却吝啬那么一言两语,实在是隔着墙说话算不得正经,一来二去的,没事都成心中有鬼了。
守了这么多年的清白,就是一点空隙都不能容人留!
墙对面,安道全眼瞅着两锭银子飞落下来,看模样少说也是五十两一锭。
不过这点钱他如今哪里会放在眼里,只上前来拾起,捧着看了看墙上,复好一阵唉声叹气。
两个人说话,还得扯了别人才能有个回应,着实太难堪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已经守了十年,也不差这些日子。
安道全重新打起精神,小心捧着尤三姐的银子进屋去。
事情说来就来,第二日凌晨,天色尚且不曾破晓,宁国府大管家来升就叫人抬了轿子来请安道全。
外头门板拍的震天响,安道全披了衣裳,怒气冲冲来开门。
宁府人挡在门口,不让关门,七嘴八舌道:“有急事要请安神医过府去!还请您行个方便。”
安道全见了来升在门外,先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