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的位格,外人谁不知荣国府正是方兴未艾之时。
“诸位放心,若我有主政一方之时,定不会让饱学之士蒙尘。”贾政大乐。
一众饱学之士,詹光、单聘仁等闻言俱是欢喜。
贾政今日虽说兴致颇高,但也没有忘记来客。
说起来,吴用在詹事府任上也有些年景了……贾政便就着话头,询问吴用对于来年前程的打算。
其实惭愧,吴用虽然当过贾政的门客,但奈何当年贾母曾发话不待见吴用。所以贾政明知道吴用出去做官了,也从来没有过帮衬的举动。
今时不同往日,贾政有心去和贾母提一提吴用此人,免得遗失大才。
“…是这个道理!”贾琏听二老爷贾政提起吴用的前程,忙是插话。
“学究是怎么打算的?前些日子还特地来信,说是不必叫俺帮衬?”
贾琏忙于装病时,曾收到吴用的消息,说是已经定好了他来年的升任官职。
虽知晓吴用有的是本事,但贾琏此时还是少不得将他拽至一
旁,询问根由。
为官艰难,非是有着洞察人心的本事就能仕途通畅。
若是寻常人家,状元出身,走翰林院、六部、内阁的青云大道,不经波澜,到老耄老耋的垂朽之年,尚且才堪堪能成为朱紫重臣。
若只是寻常功名出身,那仕途便更是蹉跎。
而贾琏这边,虽年不及三旬,但因为对朝廷有些功劳,算上国朝勋贵出身,朝中助力不绝,早早得以入了皇帝眼中,才有眼下通政使的位置。
不然,怕还是得在三品之下打转。
勋贵出身有利有弊,如贾琏,又如贾政。
贾政在工部任职二十年,连个正五品郎中的主官缺都没谋到,岂是个偶然的事。
吴用此时听得贾琏的担忧,不禁笑道:“也不是有意要瞒着哥哥,只是有些事确实不好开口。
——前些时日吏部天官造访在詹事府,容那太子殿下费心,举荐我到翰林院为侍讲学士。
——此事我也知道深浅,万万是不敢答应。
好在天官也以我功名出身不够否了。之后太子又举我为江南道台,我晓得也不该应,又勉强给否了,最后补官山东分守道道台,银子已经解给吏部,年后便去上任。”
吴用不敢做翰林侍讲学士,自然是有原因。
这职位虽然和一方道台一般,都是正四品,但实在是清贵的吓人。
一但升任,多半就是詹事府詹事、大理寺卿等要职,再升任,那便是六部堂官,该直入内阁了。
贾琏为官多年,知道本来以吴用的举人功名出任詹事府左庶子,都已经算是坏了规矩的特进。到时候若真去翰林院赚资历,必定是难以站住阵脚,使得两方都是晦气。
听到天官否了太子这般提议后,贾琏不由得暗自点头。
但等听到最后,贾智深少不了又生出些疑惑。
“学究兄弟打哪儿来的银子?俺这边可早就备妥当了,你须得拿个理由来服我才是。”
贾琏与吴用相交多年,互相帮衬至此,所以不说什么是不是嫌这边的银子烫手的客套话语,贾琏只要问个明白。
“兄长放心,那自然不是太子殿下出的银子。不然,我何不答应去江南地方上任?”
吴用笑了笑,心中思索着回答道:“我补官的事早些定下最好,免得被吏部的人拖换着,最后去了边野之地。那批银子我自有来路,实在是不好说,还请哥哥莫问了罢。”
贾琏见吴用两番不肯开口,便也不去赶上着问,只道:“既如此……待学究日后花销的银子有缺,你只管再来寻我就是,须知我还留有一二十万两在手。”
吴用悄然松了一口气。
他知晓贾琏性情,早料到是这个结果。
那笔银子的来源不是不能说。只是吴用怕贾琏顾及家小,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