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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眼眸的,是一张全家福。
普朗斯军团长,和他的妻子,女儿吗?
接着目光稍稍向上看去,一把丑陋的剑出现在他的眼前。
比起剑,不如说是用某种虫子的节肢磨成的简易小刺,上面没有任何亵渎的气息,而是刻着圣职者的咒文。
这是什么东西?
“母神的力量可以将堕落的权能反制,使其秩序化,这也是圣光为什么可以克制几乎所有被定义为异端的力量……
你眼前的这个刺,是我与邪神战斗的战场上带出的小东西。
如果你将那个刺插入身体内,你和对战的对手都不能使用信仰的力量,无论母神的,还是邪神的。”
普朗斯开口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找人一起杀了老阿狄森,因为在你们两人失去力量的时候,你们都是脆弱的。”
“……”查尔斯看着这个刺,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明白的……”
他的灵觉也是这样说的。
老阿狄森依旧保持着他过去的记忆。
那么他就知道查尔斯·阿狄森喜好使用灵觉,总能像手术刀一样插入邪教徒最虚弱的地方。
他就会知道肯恩·瑟维斯……不对,肯恩已经死了。
如果自己现身,他一定也会被吸引出来的。
那么这个刺,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这个刺,放在这个抽屉很久了。
这个抽屉里,除了全家福,似乎只有这把刺。
查尔斯目光疑惑的看向普朗斯。
老战士继续包扎着自己的伤口,没有再关注他。
查尔斯不喜欢动脑子,他又将目光放回那把刺上。
这确实能杀死老阿狄森。
杀死那个……养育了他的人。
“父亲……”
查尔斯拿起大剑,闭上眼睛,和普朗斯擦肩而过。
他的脚步突然停止,转过身看向普朗斯,开口问道:“曼斯菲尔德先生,你有没有预料到这一天?”
他狰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向曼斯菲尔德。
没有表情的他,看起来只是有些丑陋的中年人,没有一点狰狞,比起愤怒和笑,这个表情更加容易让人接受。
他的心中总是活跃着强烈的感情,强烈的愤怒,对荣誉的追求,因此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普朗斯没有抬头,继续绑着自己的伤口。
他用厚重的声音回答道:
“没有。”
“哦。”
查尔斯转过身子,离开了这里。
他有一种预感,以后来这里的机会不多了。
“……”
普朗斯绑绷带的行为停了下来。
圣光是最强的治愈能力。
他的身上有许多极长的伤疤,遍布在充满爆炸性肌肉的肉体上。
这是他主动留下的痕迹。
如果是纯粹的伤疤,那么在过度运动的时候会崩裂开,他身上的这些伤痕,比起伤疤,不如说是记忆,在最开始的那个伤口后,每次受伤,他都会在愈合的伤口上保留瘢痕组织。
他的目光看向右胸胸口。
在众多巨大伤口的遮拦下,完全不起眼的一个小伤口。
如同被小刀刺入的痕迹。
那是第一个伤口。
以他当时的实力,他没有必要刺入那根刺,但他还是刺入了那根刺。
普朗斯·曼斯菲尔德,应该死在那个战场上,死在那场该死的战争中,死在女儿的手里。
他也确实在那一天死去了。
普朗斯·曼斯菲尔德的瞳孔渐渐褪色,变为纯粹的银灰色。
他该离去了。
……
在高大的神殿,邪神的神国。
那亵渎的存在和自己的祭司,如同聊家常一般,讨论着关乎一城生命的重要话题。
“爱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