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舍得穿的鞋,绑在腰里。给李大妞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想了想,又背了个筐,拿了应用之物,用草盖上。再拿起砍柴刀,“走吧!”
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走出这个小村子。
李大妞知道,娘要带她走了!竟一点也不怕,虽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一路的风景,都是没见过的。她两眼放着光……
从中午,一直走到晚上。找了一个隐秘的城隍庙里呆了一宿。
接下来的无数天,都是这样。她们身上只有几十个铜板,舍不得花。能要点饭就吃,要不到就饿着。脚用草绑着,怕被人骚扰,潭淑雅把两个人弄成叫化子模样,臭气熏天。
李大妞不哭不闹,不喊累,不报怨。只默默的跟着她娘!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河边。李大妞看着这条河,宽宽的,左右望不到头。河风一吹,鸟儿一飞。她咧着嘴大笑,“娘,你看你看!这儿好美!”
潭淑雅也轻松了:“你外祖父家,是从淮山迁来的。他说过路线,还说祖上是大家,很富有。咱们就去那儿,有族人护着,娘就能养活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爹找到。”
在河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两个人洗了澡。扔掉破的不能再穿的衣裳和鞋,穿上带着的。好歹干净整齐了点,能让别人跟她们说话了。
问了好多船,一张嘴就是几两十几两银子……
求了半天,没人理,最后一个商船主,肥胖猥琐。他上下打量着,凑过来,不知道说了什么。
潭淑雅脸色煞白,可是她回头看着李家的方向,最终,点了头。
……
这便是上了船的第一天晚上。
李大妞捂着耳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那是不是好事。而且,接下来,还会有不同的人欺负她娘……
等下船时,母女筋疲力竭,瘫倒在码头上。
那船主,看起来还挺满意,随意扔给她们吃的和一些碎银子。
又走了好多天。这一路,乞讨,偷盗。母亲还把她藏好,自己出去……有时,会拿些吃的和铜钱,有时,什么也没有,还一身伤。
她不说,李大妞也不问。
终于,到了地方。
可是一打听,有位老者好心的告诉她们:潭家子嗣单薄,有上京做官的,有外迁的,本地几乎没什么人了!
潭淑雅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晕过去。
结果,旁边一个人听完笑了,“您也真老糊涂了,现任白家家主的夫人姓什么?那是定州那一枝的唯一后代。嫁到白家时,她大爷爷做主,那一枝的财产,都归了她!”
那老头一听,一拍脑袋,“谁敢轻易往白家想啊!离这二百多里,有个凤翔山庄,就在西京城的山上,老大一片了。你若真是与白家攀上亲,那荣华富贵指定是跑不了的了!
旁边又有人说:“你别瞎支招!白家什么人?能随便认亲?别说家主了……就她们俩,连人家身边的丫头都见不着!”
李大妞,那是头一次听说白家。
到了西京,这对母女就傻眼了,她们从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
李大妞比潭淑雅适应的还快,小小年纪的她,认真的看着每一样事物,每一个人。
街上,走着不少妇人和姑娘。她们身上的穿戴,把那个戴着花儿的婆子,比得跟癞蛤蟆似的!真是来对了!
她心情激动不已,暗下决心!
我,我也要过上这样的日子!
两个人到了山庄前头,说了半天,看门儿听都不听,还要打人。
没办法,只得先在姑子庙里落了脚,帮人家打扫,顺便打听白家的事。等了二个月才听说,白家的掌门夫人,要从丽水河畔的别墅回来,路过她们这里。
于是,潭淑雅赶紧招呼女儿梳洗。李大妞也不用她娘帮忙,自己洗干净,还梳了头。跟着母亲,等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