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他谢迁很可能是要被牵累其中的。
……
……
谢迁连夜去李东阳府上。
这也是他这两年,唯一一次夜间去拜访李东阳,还是因为朝中事务的。
毕竟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完全没必要搞这种私下会晤,落旁人口实。
“你先说,是陛下下旨拿人的,还是锦衣卫自行办事?”李东阳倒显得很镇定。
谢迁道:“锦衣卫没有得到圣意,敢拿人吗?”
李东阳道:“以目前的情况看,倒也未必。”
谢迁一怔。
他随即明白,李东阳的意思是说,现在锦衣卫做事可不全是听命于皇帝,有时候李璋也有权力下令,而张周对锦衣卫的干涉也很多。
“宾之啊,你知道不可能就行了。”谢迁有些着急。
你李东阳这不是钻牛角尖吗?
就算李璋和张周对锦衣卫的影响再大,他们能不知道下言官诏狱是多大的事?他们敢乱来吗?
“于乔,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陛下可能会深究,最后落到你我身上?”李东阳问道。
“这还用说吗?陛下显然是动了真格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感觉张秉宽做过什么呀!”
谢迁也是想不明白的。
照理说这件事,本身其实是有实权太监参与其中的,如果皇帝真有什么风声,应该会有人暗中通风报信。
但现在却没有。
突然皇帝就下旨拿人,他谢迁甚至没经过蔡峰的提醒都不知道。
李东阳道:“参劾王伯安……这件事本身就值得商榷,王伯安调兵,虽有不合规的地方,但并不违背西北将帅的准则,倒若是张秉宽揪着朝臣光说不做这一点,先挑起陛下的怒意,再提有人参劾做事的王伯安,陛下不动怒才怪。”
“你是说,还是张秉宽在搞鬼?”
谢迁面带不解。
李东阳道:“若我是张秉宽,或就会这么做。”
显然李东阳对此还是有先见的,只是当时碍于是由刘健和谢迁提出的策略,他没多加反对。
只是他没算到,其实这件事根本不是张周在煽风点火,而是陆完。
至于萧敬,他明明知道事情的进展,却并不通知内阁,也是想明哲保身。
萧敬不是为了保他自己,而是为了保住司礼监内部的传承秩序,说白了他是在保韦彬。
谢迁道:“那该如何?”
李东阳舒口气道:“若真是这样,陛下要拿参劾的言官问罪,也只能装作不知,切不可在朝中论救,陛下如何定罪也无须我等来非议。”
“宾之,那可是……我们让他们这么做的,就这么……放弃他们了?”谢迁显得很不理解。
让他们参劾王守仁的是我们,现在出了事,我们就袖手旁观?
李东阳道:“我们出面,就是火上浇油了,而陛下或就等着我们出面,到时就可以将罪责往你我身上引,到底是你我在朝重要,还是他们?”
“这……”
谢迁有点恼恨。
这是害了那些言官,明明一切都是我们造成的,我们却对他们即将遭遇的苦楚无能为力。
良心过不去。
“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结果。”李东阳道。
谢迁道:“若他们真将你我牵扯出来呢?”
李东阳问道:“你觉得到时陛下会怎样?陛下会当面质问你我,还是将你我送到诏狱里?只要你不出面装作不知,陛下是不会把你我怎么样的。”
死猪不怕开水烫。
皇帝不会主动挑破跟文臣和睦的关系,哪怕有人举报他们内阁成员,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要是内阁成员跑到朝堂上去为下狱的言官求情,就等于是火上浇油,逼着皇帝不得不把这件事往他们身上栽。
“这……唉!”谢迁显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