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的。
进士那是人人关切,且来应考进士的都是举人,财力方面显然比那些生员、贡生什么的强太多,带的小厮,还有他们的朋友也多,集合起来问东问西,然后造成的声势会很大。
但一群还没中举的人……
“听说本榜的解元,乃是谢大学士家的二公子,这事可透着蹊跷啊。”
谢迁本还坐在轿子里,听到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坏了啊!
怕什么来什么,就怕别人说,我儿子中解元是因为我的关系,这边还真有一群兔崽子敢这么议论!
还正好被我听到了!
“停轿!”
谢迁忍不住下来,要跟那人好好理论一下。
谢迁对于自己的口才是非常自信的,大抵有一种我一张嘴能说退百万军的架势,我就要让你们这群小崽子知道,我谢老儿是不好惹的,哪怕是在背后议论,也要掂量一下。
京城的轿子很多,基本都是官轿,且只有三品以上的文官才能乘坐轿子。
有人见轿子停下来,从里面下来个没穿官服但显得很有威严的老学究,虽然都不认识,但还是很识趣散了。
谢迁发现自己还没等出手,对面已经认输,登时有些气馁。
想把人叫回来好好理论,但想到以自己的身份,去跟一群可能连功名都没有的学子辩论,那也太丢面子了。
“你们先走,我这里……嗯嗯,自行回去便可,没几步路了!”
谢迁先把轿夫什么的都赶走。
然后自行往就近的酒肆等场所而去,他想听听民间到底是怎么议论这件事的。
“老爷……”
“走!”谢迁态度很坚决,“京师首善之地,你们还怕老夫出何事不成?”
“是。”
……
……
谢迁到了一处茶楼,正好一群人聚拢在一起,一个个也都是二十岁许间的模样,也是在议论本次的乡试,谢迁便凑了上去。
“上茶。”
谢迁为避免他人怀疑,只当自己是个来喝茶的。
但这年头,单独来喝茶的人也没有,茶楼本来就是作为街边歇脚和商谈事情的场所,大概有种奶茶店的意思,口渴了来喝两杯……但其实这里更多是一个社交场所。
你一个小老头,没带朋友,来社交什么?以为谁愿意跟你当朋友?
以至于连茶博士来奉茶的时候,都用异样的眼光往谢迁身上瞅。
谢迁也不在意他人异样的眼光,反正这种眼光平时在朝上受多了,那也就习惯了。
我一个阁老,跟你们一群草莽一般见识?
“本科的举人,可真是荣幸啊。”
谢迁才刚拿起茶碗,茶沫子还没抹匀和呢,就听到这么一句。
随即谢迁便竖起耳朵。
“是啊。乃是蔡国公主持的乡试。”
“要称呼张先生,那可是旷世的奇才,这一榜已经放完了吧?”
“可不是?又不是考进士,一次中进士的有几百人,可到我们这里,百十人,听说来年的会试,也很可能是张先生主考,本次不中,就没机会做他座下弟子了。”
“唉!”
谢迁到这里算是听明白了一点。
对面是“失败者同盟”,感情是一群没中举人的,在这里唉声叹气,一边在羡慕别人。
谢迁不由在想。
张秉宽现在于民间的声望,真就如此之高了吗?之前宾之不是说,要打压这小子的声望?难道堂堂的李阁老出手,都没能把张秉宽的声望给压下去?
“最后一批放了!”
谢迁还在琢磨着,门口又有这群人的友人进来,告知了最后的消息,“这一榜,看来是榜上无名了!有中举的已经先去北雍了,听说那边有不少人在等着拜师。”
谢迁不由皱眉。
拜师?拜什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