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准备以王华作为储相来培养。
这也说明,刘健彻底放弃王鏊了。
“嗯。”李东阳对此也表示认同。
因为在李东阳心中,也更认可王华,私交也更好,反而是王鏊……在其升为掌院翰林学士之后,关系已经到了一种不远不近的地步。
……
……
刘健让李东阳私下去接触王华,李东阳也不着急。
当晚李东阳值夜,第二天一早参加完朝议回府,进了家门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却见有人在往外搬抬东西。
“作何?”
李东阳将搬东西的仆人给叫住。
仆人道:“是少爷吩咐的。说是要出远门。”
“什么?”李东阳皱眉。
自己儿子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李东阳黑着脸道:“将他叫来。”
仆人道:“少爷一早就去会见友人了,还没回来,只是让人把东西都给准备一下。”
“那说过要去哪?”李东阳厉目相向。
仆人一脸回避,心说,你们父子俩的事,可别往我头上赖啊,我只是个听命办事的。
仆人道:“说是往南边走。”
“让他回来马上来见我……这就派人去将他找回来!不知所谓!”李东阳也是生气了。
……
……
李东阳特地进到儿子平时读书的书房,看到里面摆的东西,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旁边负责给收拾书房的仆人更是觉得头疼。
“平时都在看些什么?”
李东阳拿起一些纸来,上面写的是诗词句子,一看遣词造句,就知道是他儿子的手笔,因为真就是那种酸掉牙的句子,所谓的空泛无物,说的就是这种词句。
再看旁边,还摆着各种心学的书籍和手札,各种感悟等等。
“他这是有精神了,却不用在对的地方。”李东阳评价道。
老仆马上就听明白了。
可能在自己老爷看来,少爷现在病情大为好转,就应该去专注于一些“造小少爷”的大事,那才是精神头用对的地方。
反而读书和写诗句,成了不务正业?
过了许久,李兆先才在仆人的陪同下回来,李兆先见到李东阳还很兴奋,就好像没从某种颅内高潮中走出来,他道:“父亲,您叫儿有事?”
李东阳此时正看着心学的典籍,那是张周刊印的版本。
以往李东阳只是有听说过心学,也知道此学术一年之间在京师所造成的影响力,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
他自己坐在那,不知觉便看了许久,就算以他这般自负之人,看完之后也是稍微晃神之后,才重新凝聚心神。
李东阳道:“说是你要出门,去何处?”
李兆先笑道:“哦,不过是出去会见几个友人?”
“那你要拜见何处的友人,需要远行?”李东阳将书籍丢到桌上。
李兆先见瞒不住,这才道:“我要去应天府。”
“你……”李东阳差点想抄起棍子打人,但以他的开明,还是忍住了,“你可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可还有为人处世的规范?”
李兆先道:“很多人都要去,本来张先生回京之后,很多人要亲自见证他与岭南学派一场有关心学学术的争锋,但因其突然要回乡,而擂台再被摆在了应天府城内,如今这是文坛第一盛事,京师中我所认识的人中,去者至少有半数之人以上。”
李东阳闻言皱眉。
我们在朝堂上把张秉宽“赶”去了南京城,这小子也灰溜溜当天就走了。
结果我儿子和一群读书人,屁颠屁颠要跟着他去南京?就为了参加一场学术盛典?
“父亲,您是不知,如今张先生虽然尚未正式开班授徒,他名下也未有学术上的弟子,但很多人心心念念要拜到他门下,而此番论学,便是他走向文坛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