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六姑娘,也极好……”
一连串说了六七个,姜归宁才停下,想让岑聿从中挑个。
其实按她来瞧,还是第一个最好。
那是谢家的姑娘,打小就要送去私塾里开蒙。
她不是酸腐的嫡母,到底是希望自己孩子身边的人,是个贴心识大体的。
乔昭懿就不错,虽然没见过作诗,但写得一手好字,还能钻研出鸡牛同棚这等新颖算题。
心里同时盘算着,尽量在年前落定,不然拖个二五月,易生变故。
姜归宁期待去瞧。
岑聿只安静听着,等房内寂静下来,才道:“儿L子觉得都不错,不知母亲想给什么身份。”
“自然是贵妾。”
岑聿并无反驳的意思,想想道:“母亲既同意,迎进来便是,想必父亲也不会拒绝。”
纳妾不比娶妻,主母和少夫人点头,岑文镛自然不会多加干涉。
姜归宁心落回肚子里,笑意满盈:“这可得好生张罗着,争取年前迎进来。”
人都喜欢好兆头。
正月行运关乎整年,事情圆满就罢,不圆满任谁心里都要生疙瘩。
岑聿:“父亲纳妾,母亲做主就
是。”
姜归宁:“……?”
啊??
她差点站起来。
给你父亲纳什么妾?
那个段姨娘她就不喜欢,好不容易安生了,怎么又来?
真是青天白日地撞鬼,有理没处说去。
姜归宁帕子一攥,觑眼而瞧,调子嗔怒:“你说的什么胡话,赶紧回你的东院去!”
……
此时的寿康堂。
岑文镛坐在仆妇搬来的圆凳上,看都没看她们递来的热茶,语调平然,辨不出情绪。
“听说母亲要给父亲纳妾?”
老夫人头上缠着抹额,倚靠在长枕上,嬷嬷用玉滚子轻揉着,静肃的氛围里,只当自己是空气。
刚岑聿离去,老夫人就知道要糟,忙称病上床,说已歇息。
就是没拦住。
她对着姜归宁摆出的嫡母款儿L,用不到岑文镛身上。
岑文镛的小娘未病死前,也没少被她站规矩。
虽不算苛刻,可实在严厉。
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她早忘却,但在前几日被岑文镛吓到后,不知怎的,竟在脑里重新归拢。
她不知道岑文镛记得多少。
只这孩子,向来和自己不亲不近。
“……你应是听岔了。”老夫人不自在地避开目光。
心里发虚。
“儿L子今年四十有二,正健朗着,上值时候,郎中隔着一室距离的回禀,都听得真切。”
岑文镛哼笑。
信儿L子还是信这位嫡母,他心里有杆子秤。
老夫人被他说的微臊,知道自己深闺妇人,笨嘴拙舌,比不得成日在圣人面前力压八方的嘴。
“……这不是东——”
刚开口。
骤然止歇。
乔昭懿双身子的事,东院还未向外说。
她今日要是说出来,不又惹上一身骚?
话到嘴边,临时改口。
“东街的婵姐儿L,我看着实在喜欢,就、就想着……”
她试图委婉。
岑文镛根本就没向岑聿身上联想,满脑子都是岑聿和他讲的,他嫡母要给他去世二十多年的父亲纳妾。
“就想着要过来给父亲做妾?”岑文镛扬眉,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可听岑聿说,这位婵姑娘刚十六。
他官声不错,政绩也有,现在离致仕还有二十多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熬成二朝元老。
到时就有机会把岑家的名字添进太庙。
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族谱都给给他写在最显眼的位置。
怎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