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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窥了下高叙的脸色。
本来他们不准备大办,想着最近风头太盛,避一避。
但现在,她也捏不准。
高叙本来针对的只太子,现在给自己惹上两个烫手山芋,心呕得要出血。
可他现在已然骑虎难下。
还是原来的势头,乔家做科道言官的,肯定要率同僚群起弹劾。
若暂避锋芒,又怕缉查院的疯狗来咬。
岑聿不像个会吃亏的主。
还没想好的高叙,在姚府接受到姚玉雪递来的信号——
高叙:“……”
他看眼姚晖的脸,面色沉沉。
这位可是个要脸面的,现今最厌恶的就是岑家。
果不其然,姚晖冷笑:“岑家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皇子,还能被臣子压下去不成?!”
他如今位列左相,权柄熏天,借着母亲大寿宴请群臣的事,更是让其面上
添光,心觉可与天争。
“如今朝堂上,凡是要处,多有我们的人,张扬一些又如何,皇上就算发现,还能将我们都宰了不成?”
姚晖并不在意。
事发当日,确实打的他措手不及,但后续既然岑家提亲,乔家也允了,就表示两家不会将宴会上的事捅出去。
至于后面会不会遭报复,报复能怎样?
反正两家以往也没少明争暗斗。
党羽是剪不完的,只要他不倒,永远会有拥簇者前仆后继。
姚晖盯着他:“岑乔二家能结亲,和太子脱不了干系,他们现在就算不投靠太子,也绝对不会为你我所用。”
既如此,何必瞻前顾后。
姚晖声音冷郁:“不如大办,敲山震虎,让朝臣们都知道,到底是跟着你,还是跟着那个没用的太子有前途。”
高叙人疯,羽翼却未丰,凡事多要仰仗着姚晖。
对方真计较,他也不好太拂面子。
只能沉默应下。
姚玉雪看高叙一眼,小声问:“那宫里——”
姚晖也看来。
高叙心里烦闷得厉害,蹙眉冷声:“大不了冷我几l日,或在朝廷上骂两句,左右也不能真给我废了。你作雍王妃的,成日唯唯诺诺的给谁看!”
若没姚玉雪刚才的多嘴,也不会陷入两难境地。
高叙心情不好,也没什么好语气,反正姚晖也不大在意自己的这个姑娘。
姚玉雪哑然,心底失笑。
到头来,竟成了她唯诺不堪。
……
成亲的事繁琐异常,乔昭懿最开始还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等到真筹备起来,顿时将所有东西都抛诸脑后。
每天从睁眼忙到闭眼,还要被逼着绣喜被和各色的大红绣品。
这是面子上要有的东西,乔昭懿不愿意也得绣。
但林氏也心知,仅凭她姑娘一人,是绝对赶不出来的,所以也没怎么来瞧。
乔昭懿就和吉祥苑的人没日没夜地绣花,还要经常被林氏叫去再复习管家理账。
至于成亲要用的东西,更是每日都有人来回禀进度,还隔三差五地差人来给乔昭懿量尺寸,对花样。
不仅是做婚服,还有婚后要穿的常服,戴的头饰,盖的被褥等林林总总。
林氏才不会让乔昭懿嫁去后,吃了用了岑家的,而抬不起头。
所以这一忙,就不知时间为何物。
至于京中知道岑乔结亲后的小心思,两家都没理,等着日后着手统一收拾,拜帖和赏花帖也通通推了。
每个帖子是谁发的,林氏也记得不甚清楚,实在是没时间。
不单是乔昭懿,乔昭兰眼看着也要到婚期,林氏一人忙活两场婚事,恨不得能分出两个自己来帮忙,哪还有心思管别的。
王姨娘杨姨娘也跟着忙活,一个月下来,都清减不少。
直到大婚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