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见托尼挑着眉，一脸“你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自己，古琪琪颇为心大地耸了耸肩，“明明是你自己说能把我治好的。你知道，在这方面我总是无条件信任你。”
明明是事关自己性命的事情，却一点也激不起她的担忧。
反倒是这种全然的信任让托尼极为受用，就见他手一挥，拉着古琪琪就赶着要给她研制解药去。
却被古琪琪连声制止。
“您老还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她摆着手，坐在副驾驶座上偏头看着某位灰头土脸的科学家，“你自己身上可是一身伤。反倒是我，目前感觉可是非常良好。”
她说的句句实话，可托尼似乎打定了主意，怎么也不肯答应把研制解药的事情往后拖一拖。古琪琪拗不过他，等一回到复仇者大厦，也就只能守在一旁，跟着他一起熬起了夜。
虽然心有力，但作为一名作息规律人员，熬夜显然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你要是真想睡，就到房间里躺着去。”在古琪琪打出第N个哈欠的时候，托尼终于忍不住开口。
“哪有当事人去睡觉，帮助的反倒忙一夜的道理。”古琪琪给自己猛灌了一口咖啡，“除非你也去睡，这样我良心才不会痛。”
“以前帮你赶科学作业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这么说过。再说睡3、4个小时对我来说足够了。”
“以前是以前，你以前的精神状态可是好得很。贾维斯说你这段时间晚上总会做噩梦。”古琪琪像没长骨头似的，懒懒散散地斜靠在椅背上，“这么看，咱两还真是难兄难妹。”
这话让她成功获得嫌弃眼神一枚。
古琪琪也没去管他那副“谁和你难兄难妹”的表情，突然就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做手术？”并指了指他的胸口。
“……这都那么长时间了，你才来问这个？！”
“你自己之前也没那想法，我问了不也是白问。”古琪琪耸肩，“等你做完手术，如果什么时候连那些剩下的战甲也不想要了，到时记得送我一套，我放在家里当1:1手办很拉风的。还能留着当做你破茧成蝶的纪念。”
古琪琪的语气满满的调侃意味，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托尼这次难得坦率地表示了同意，还扬言要帮她在房子里搭个展柜，专门放各种头盔，所谓的集齐整个系列。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可谁都没有再提起托尼所做的噩梦以及它的内容。尽管如此，两人对其中的原因却都心照不宣。古琪琪知道托尼不想说，托尼也清楚古琪琪这种插科打诨，明明困得要死却还死撑着呆在边上的真实目的。
一个死傲娇，一个语死早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倒是找到一个不错的相处模式。
可话又说回来，虽然熟悉彼此的性格，但对于古琪琪的敏锐，托尼还是有些心惊。
这个姑娘好像从小如此，表面嘻嘻哈哈、懒懒散散的，心里却看得比谁都清楚，尤其是他人的情绪变化，她总能很轻易地就发现端倪。
也只有这种时候，托尼才无比庆幸当初在哥谭事件发生后，选择清除了古琪琪的一部分记忆。
然而众所周知的，人一旦在撒了一个谎后，便需要更多的谎言去掩饰，这也就使得他们不得不重新为古琪琪编制一个新的记忆去掩盖最重要的那一个，否则留给她的记忆越多，便越容易被她发现盲点。
他们必须做得彻彻底底的，若不然托尼根本无法确保自己能够骗过古琪琪那么多年。
查尔斯泽维尔说的确实没错，古琪琪的性格很坚强乐观，也极善于自我调节，即使在哥谭经历了可怕遭遇，她也依然如此。
作为同样感受过死亡的人，托尼很清楚，当死亡逼近的时候，人的大脑里只会剩下空白，可一旦脱离了那条生死的边界线，死亡的恐怖便会慢慢缠绕住你，拖拽着把你拉进恐惧的沼泽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