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的去做,罗诺。”
“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泽希。我实在不明白你怎么还能面对这些事情。”她满面通红地抬头看龙泽希,眼里布满血丝,充满悲凄。“我想去是因为我要亲手逮捕那些杂种,他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你知道,对吧?调查局的通话记录显示周二下午三点十四分有个家伙打电话到局里,说他握有关于谢凯丽案的线索,但只肯透露给东方曜曜一个人。局里的人拿老一套应付他,这也难怪,这种人多了,他们总以为自己很特别,非要直接和他对话不可,谁知道那个家伙很有一套说辞。他说——我可是一字不漏地照录:告诉他是关于我在医院见到的那个怪女人的线索。她就坐在谢凯丽隔壁的餐桌旁。”
“可恶!”龙泽希怒气冲冲地吼道。
“据我们了解,东方曜曜拨了这混蛋留下的电话号码,结果发现是那家起火商店附近的公用电话,”罗诺继续说,“我推测东方曜曜去见了那家伙,也就是嘉莉的变态同伙。他始终不知道那人是谁,直到砰的一声!”
龙泽希心头一震。
“他们用枪或刀抵着东方曜曜的喉咙,给他戴上手铐,还上了两道锁。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是个执法人员,一般人不懂得两道锁有什么用途,可他非常熟悉。通常警察逮人时都只把手铐的卡榫扣上,挣扎得越厉害,手铐就卡得越紧。但如果人犯能找到发夹之类的东西把棘齿弄松,或许就能把手铐解开。而一旦上了两道锁,那就门儿都没有。除非用钥匙之类的工具,否则绝对无法挣脱。东方曜曜应该当场就明白这点,不幸的是,和他打交道的人也是个中老手。”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龙泽希对罗诺说,“回家去吧,拜托你。”
龙泽希头部一侧开始隐隐作痛。自己何时会脖子痛、头痛,或恶心想吐他向来非常明了。龙泽希把罗诺送到门口,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他满怀痛苦却无处宣泄,是因为从来不懂该如何表达情感。他甚至不确定他是否真正明白自己的感觉。
“你知道,他没有走,”龙泽希开门时她说,“我不相信。我没有亲眼看见,我绝不相信。”
“他不久就会被送回来的。”龙泽希说。知了在黑暗中哀鸣,门廊灯四周飞舞着蛾群。“东方曜曜死了,”龙泽希说,不知力量从何而来,“如果爱他就别抗拒这个事实。”
“他总有一天会忽然出现的,”罗诺提高声音说,“等着瞧吧。我最了解那臭小子,把他摆平没这么容易。”
但东方曜曜的确被这么轻易地击倒了。这种事并不稀奇,就在范思哲买完咖啡和杂志回家的途中,或者没系安全带的那一刻。龙泽希看着罗诺开车离去,然后关上大门,打开防盗系统。这似乎已成了条件反射,且不时会带来麻烦,尤其在忘了屋里的枪支已经打开滑套时。龙宁没有开灯,正瘫在客厅沙发上看艺术和娱乐频道。他在她身边坐下,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他们相对无言地看着电视里开始播放一部关于歌手的从业记录片。不知龙宁此刻在想些什么。龙泽希有些担心,她的想法迥异于常人,独一无二,无法以任何心理疗法或直观法则加以剖析,这是自她出生起他就明白的事实。她没有说出口的才是重点。而这段时间,她已经不再提起珍珍了。
“我们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机长小姐。”龙泽希说。
“我在这里睡就可以。”她摁了下遥控器,调低音量。
“不换睡衣?”
她耸耸肩。
“如果我们能在九点钟到达希罗机场,我打算在那里给柯比打电话。”
“要是他们说别来呢?”龙宁问。
“我会告诉他们我已经出发了。虹市目前由党执政,必要时我会请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