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鹰隼,死死得盯着陆瑾。
“是就好。陆公子,家主有请!”声如重锤,字字如刀,瞬间将陆瑾心里所有的侥幸冲垮的稀碎。
陆瑾喉咙紧了一下,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一行人沉默的走在路上,走在前头的沈府梅园管家姜伯步伐沉稳有力。跟在后面的则是一素衣青年,青年脸颊清瘦,脸色发白,表情木然。雨水顺着脸颊流淌在脖颈上又钻入衣服里,但青年浑然不顾,只顾跟在管家后面走着。最后面的则是两个玄衣武夫,手扶腰间刀柄,目光坚硬,表情如铁。
陆瑾心下也很无奈,前世他了解的历史,世家门阀确实强横过一段时间。在东晋甚至有“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乌衣巷也是高门大户的代名词。后续发展至唐朝更有五姓七望之说,经过五代十国的不断纷争门阀世家才逐步的消失在历史长河里,转而被中小地主士人家庭替代。
但就算如此,有在家里带刀的么?这是要随时砍人还是咋地!今儿不会就完结了吧?
旁边不时有人经过,都忙不得迭的看上一眼,然后行色匆匆的继续往前赶,只因为雨越发的大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犯了啥事,看这场景就着实吓人。
沈府很大,见过陆瑾的人很少,知道他是沈府姑爷的人就更少了。
一个赘婿,在沈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实在不值得多看上一眼。
当然,如果知道是沈言溪的夫婿,恐怕结果上会有些不同。
陆瑾跟着走了好久,才来到了一片居舍前。眼下的情况虽然有些糟糕,但陆瑾还是再一次震惊于这沈府的豪横。
梅园很美,处处皆景,放到后世,就是顶尖打卡圣地。尤其在这雨中,尽显江南婉约。
几人来到门前的空地上,管家站着不动了。陆瑾还以为是要自己进到房间里去,结果却被武士横着刀拦了下来。
“跪下!”旁边的管家脸黑如铁。
让我跪下?你想多了,陆瑾站着不动。
“啪!”
“啊!”
正在陆瑾坚贞不屈的时候,站在后方的武士直接一刀鞘打在陆瑾的膝盖窝。陆瑾双膝当即栽倒在石板地面上。
陆瑾呲牙咧嘴,整个膝盖都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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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挣扎着想起来,刚弯腰站起,一刀鞘又打了下来。
疼麻了!
陆瑾哪里受过这份屈辱,在前世,大不了爷不伺候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陆瑾手拄着地面,又想站起来。好男儿膝下有黄金。
“陆公子,你说是你膝盖硬,还是我的刀硬?”站在后面的武士语气冰冷。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待来日,看看究竟谁是爹!
看着旁边的老头进屋,陆瑾索性也不想了,等着就是。
这梅园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下人伺候,光陆瑾看见门里门外的就好几个,还有不时来往的。
陆瑾正百无聊赖的左看看右瞧瞧,就看见刚才的老头满脸肃穆的走了出来。
“赘婿陆瑾,不知尊卑,出言无状。按沈家家法,跪至子时!杖二十!”管家声如寒铁。
陆瑾整个人都傻了,千想万想,没想到根本不问缘由,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还讲不讲道理?还有没有王法?
人命关天,也顾不上风度礼仪了,说完就往前冲去,想要进去讨个说法。
人还没爬出去几米,就被两个武士架着往外拖着走。
陆瑾心如死灰。整个人浑身无力,任由武士拖着。
那不断掉下的雨滴像一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