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婉娩心下明了,他本就大病初愈,又有旧疾,此时动用灵识是会损伤自身的。
“昨夜风向较乱,刚刚我发现风向已平稳,若能有帆,照着风向……我们许会漂浮至渔区……”涂山璟解释道,“这布应是旧帆,所以我……”
“璟,我帮你拽它。”
乔婉娩说完就帮着涂山璟拽起了那块布,两人齐心协力把那布拽出来,展开一看,乔婉娩不禁泄气。
破的,那陈旧的帆破了个大洞。
涂山璟却没有丧失希望,他抽下乔婉娩头上的一只银簪,又拾起捆绑她的绳索。他仔细地将绳索劈开为小股细绳,又在那破旧船帆上戳洞……
这是在补那帆?
乔婉娩睁大眼睛,她没有看错,贵为涂山族长的涂山璟居然在补帆,而且手法还挺娴熟的……他居然会补布料的吗?
涂山璟补完了那破布,又费劲地将它挂了上去,然后他又一瘸一瘸走到一块翘起边的甲板处,猛地一使劲,将那甲板掰了下来。他将那木板放在乔婉娩身边,也喘着粗气坐了下去。
“这船太旧了,漏水大概是船底的胶开了……要不然早就沉了,不会这样久才漫上水来…… ”不等涂山璟说完,他嘴里便被乔婉娩塞了一颗大块的糖,这次是桂花饴,满满的桂花香气。
“你吃颗糖歇一歇。”乔婉娩拽了自己的袖子去给涂山璟擦汗。
涂山璟侧脸望着乔婉娩,却没有拒绝。
……
尽管两人已经很努力地在往船外排水了,当夕阳要下之时,船里的水已经没过了两人的腰。
“璟,我们是不是要死了。”乔婉娩无奈地问道。
涂山璟抱着乔婉娩的腰,让她把绝大部分的身体重量靠在自己身上。听见乔婉娩的话,他摇了摇头,然后将他上午撬下来的那块木板用绳索绑好,另一头又紧紧系在乔婉娩的腰上。
“只是船要沉了。”涂山璟沉稳地说,他知道这时候他不能慌,要稳住。
乔婉娩看他泡在冰冷的海水里,面色已经很不好了,却还在忙着,她的心里一动。不知为何心里却多了一份……
安心?
何时自己也会依赖别的男子了?乔婉娩自哂,她生来性子倔强,哪怕年少时与李相夷相处也经常处处要争个高低——她母亲给她取名婉,本就是希望能借着那名字改改她执拗的性子。这性子没改成,母亲倒是早早地离开了她。
后来是父亲,再后来是李相夷,再后来是肖紫芩,再再后来是乔婉娩自己离开了那个伤心地……
“婉妹,你看!”
涂山璟喑哑的声音打断了乔婉娩的回忆,她顺着他的手望去,那遥遥的黑点是……
渔船!
她的瞳孔收紧,心头不禁燃起了希望。
“阿婉,我们一会儿就弃船……”涂山璟喘着气坚定地对乔婉娩说,“我背着你游,你现在双腿不能使力……我一会儿将你绑在我腰上,你要抱紧我脖子。”
“璟……那么远……”乔婉娩眼里都是担忧。
“如若我体力不够,你就抓紧那块木板,也能保你一阵子安全。”涂山璟慢慢说道,“只是那木板承不了很重,必要时候,你尽可放下我,一人用……”
“璟你……”乔婉娩觉得自己喉似乎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涂山璟笑了笑,他笑得无辜而纯真。
“当然,我也不希望我自己会那样没用。”
……
乔婉娩趴在涂山璟单薄的背上,她双手环着他瘦削的肩膀,看他吃力地背着她游。
涂山璟说乔婉娩此刻是双腿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