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这样大的雨,潮湿如此,涂山璟既然腿有旧患,是最怕这样的天气了。她想起静夜给她的药油,于是急忙取了来,她垂首在昏睡的涂山璟耳边轻轻说。
“璟,我一会儿便帮你腿上涂些药油,你就会好受些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一些。
借着昏黄的烛光,纵然乔婉娩是有一定心理准备却依然被涂山璟的腿上的状况所惊到,原来,他的疤痕不光是前胸后背皆有,连腿上都是。她倒吸一口凉气,干脆将他裤管又往上推了一些。
大腿内侧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是烙铁和刀割的痕迹——这人究竟是多恨涂山璟,竟然下得如此毒手。
涂山篌?
纸条上的名字再次进入乔婉娩的脑海。她晃了晃头,赶走这些杂乱的思绪。她将药油一点点涂抹在涂山璟的腿上,他的腿骨应该是被反复折断过又接上,但是没有长好,因着潮湿那痛应该是钻心刻骨的。
许是那药油起了功效,涂山璟面色好了很多,昏沉中他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乔婉娩侧耳细听。
“一定不会……在你想依靠的时候……我……不在……”
乔婉娩一愣。
涂山璟似乎魇在噩梦中,他挣扎着说着,手是无意识地抓住了乔婉娩的袖子。
“对不起……别走……”
乔婉娩拽了一下没有拽开,只好认命地坐在他身边,放下手里的药油,又顺便将他的被子盖好他的腿。
今夜,又得坐着睡一夜了。
她有些无奈地想着。
窗外雨声愈来愈大,但是却被那窗紧紧地关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