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节奏地回荡在每个黑暗的角落，仿佛是事先写好节拍的阴森乐章。
陈文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副防毒面具，递给叶倾河：“快，把它戴上！”
叶倾河不敢怠慢，马上接过面具，先帮沉睡中的黑羽戴好后，再将另一副戴在自己脸上。
“我的呢？我的呢？”张笛安问陈文茶。
后者冷冷一笑：“没有你的份。”
看陈文茶自己也没有戴面具，张笛安松了一口气：“既然你也没戴，那我能接受。”
“谁说我没有的？”陈文茶像变戏法一样，再度变出一副面具来。
“你一定准备了我的份…刚才只是在开玩笑…”张笛安满怀期待地说。
“做梦吧你！”陈文茶说。
她转向叶倾河：“等下这里会被一种奇异的雾包围，雾里有很可怕的东西…千万不要把它们吸入肺中，否则你会直接死。”
“那我呢？又靠我的血？”张笛安抗议说，“我的血可不是万能的，不然也不会被那个戏服怪物的记忆污染…”
“你又不是第一次遭遇鬼潮了。”陈文茶不屑地说，“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陈文茶，”张笛安的脸色阴沉下来，“有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你。”
“肉体凡胎没有资格杀我。”陈文茶回敬道。
他们的争吵告一段落，因为水滴声越来越响亮了。而且叶倾河注意到，滴水声每响起一次，隧道里就会升起一团白色的雾气。
雾气缓缓汇合，像一个怪物张开巨大的口将四人吞入腹中。陈文茶继续提醒道：“不要紧张，先保持不动。”
“鬼来了不用跑吗？”叶倾河问。
陈文茶摇摇头：“你跑不过它们，最佳的选择是藏匿在它们中间。”
迷雾之中，叶倾河模模糊糊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他很清楚那不是真正的鬼潮，因为这东西形单影只。
它看上去是个全身沉重盔甲覆盖的巨人，约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屹立在雾中纹丝不动。如果它是恶灵，一定是恶灵中的大将军。
“我们管它叫阎王。”陈文茶说，“当然不是真正的阎王，只是在长生路上，它的权柄与阎王无二。”
叶倾河闻言，更加屏住了呼吸，他明白所有人的性命都只在一线间。
“你表现得再恭敬也没什么用。”陈文茶道，“它不会对我们下手，因此威胁并不大。”
她指了指后方：“真正的威胁，在那里。”
叶倾河转身看去，在一瞬间理解了“排山倒海”这个词可能并非夸张。迷雾之中，浩浩荡荡的恶灵们密密麻麻地挤作一团，像亚马逊森林里的蚁群一样聚成一个血色的圆球，在翻滚中靠近着。